他仓猝奔腾而出,立于河边之上,起码这里空间宽广,利于躲闪。那物又劈面而来,强风横扫,在河面掀起狂澜。
本空被金锭吸引,两眼放光,遂双手合十,“大师的确与我栖霞寺有缘,老纳携众僧欢迎大师在此修行弘法。”
一会儿,清风拂过,呈现一名白衣老者,银须飘洒,好像神仙。他的身影有些虚幻,随风景与风声飞舞,仿佛一吹即散。
三年后,初春,金陵。
“但是,师父您还需求我。”
夜色深沉,云光展开双眼,凝神开天目,面前一条透明的丝线伸向远方,他悄悄感知那丝线的颤抖,汇集另一端传来的信息。
走出佛堂,在小亭内坐下,石桌上有棋盘,吵嘴盂已经摆好,静等客来。
“老友之言,已动了贪嗔之念。你与翼王之争,普天下人尽皆知。实在冥冥当中早有定命,和尚我还是不插言为妙。”
“当街劝报酬娼?真是民气不古,世风日下……”
那女子见来人法力不弱,轻斥一声,“和尚,你想如何?”
她流云袖轻拂,直上云端,出了世人视野。和尚如影随形,也跟上云巅。
阴云不散,细雨方才停歇,氛围中满盈着清爽的气味。大街之上,人迹希少,青石路面,稍有湿滑。
佛前早课,诵“清心咒”十遍,以后,木鱼响起,默念《金刚经》,庄严的声音在佛堂回荡。
因而沐浴换衣,肃立于庙门以外。风过林梢,万竹倾斜,晨光中有一人穿五彩法衣,自山路安步而来。
他说完转成分开,前面传来一阵怒骂,“还觉得是个侠义之士,本来和尚是个软蛋?”
小小插曲,并未影响和尚表情,他脚步轻巧,一起南行,至一座大寺庙前。抬眼一望,殿堂高大巍峨,琉璃瓦光芒闪闪,暮鼓响起,薄弱悠长,让人寂然起敬。
“不值一提,贫僧早放下了!”金面僧说道:“只是你此行牵涉诸多因果,为师也不知是福是祸?”
白夜笑道:“你这和尚打诳语了!甚么王者?只是别人恭维的浮名,说白了就是一个行姑息木的老妖精!”
金面僧回归,一僧一徒开启修行的平常,木鱼声声,回荡在大殿当中。
秋意微凉,天空阴霾,轻风拂过,几片枯叶飘落。和尚正在打扫天井,扫把轻挥,沙沙作响。
云光在临河一栋彩楼前停下,楼高三层,雕梁画栋,盛装女人在楼上秀帕轻挥,嘤嘤招唤,一片奢糜之声。
厅房中间,有一女子妖娆而立,天鹅垂颈,兰花指轻捻,好似舞台中心的名伶。云光感到令人堵塞的妖气,异化着毁天灭地的杀机,一触即发,毫无朝气。
云光笑道:“女人妙手腕,扮作弱女子,深切虎穴,杀人如麻,和尚佩服之至!”
“本来是分魂之术。能让心魔登时成佛,我徒儿真是让为师欣喜啊!”
一看这又是逼良为娼的老套路,围观世人悄悄点头。
“你爹欠了我们金叶赌坊的赌债,已将你买给我们,识相点,跟我们走,免得皮肉刻苦。”
两人论道饮茶,妙语连珠。不觉云开雾散,朝日升腾,白夜告别,收了灵形。
“那秘室中的黄白之物徒儿可要随便取用了?”
金面僧摆手,“为师善恶劫数已度,不再依托你的‘清心咒’了,以是放心远行吧!”
“女人是雷霆手腕,妖中侠者。可我佛慈悲,那些人或许还可度化,命不该绝。贫僧草率,想请女人给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