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
尔是嘲笑:“弄无忧当真如你们所言这般纯真明朗?你们疑我所言,无妨;只盼今后得其真容,莫忘了我本日提点。”
“未曾报禀,宫主这番已然晓得。”
弄丹此时低声嘀咕:“原见你对师兄一番热诚,定是至心倾慕,我于敛光居几日,已然心折;怎料你终是难脱愚城肮脏风俗......”弄丹指指尔是,“男女之事,总要两情互悦,即便你除了无忧,难不成师兄就能立时移情?”
“宫主寻了无忧来,不知何事?”
苍文见尔是不该,接道:“此丹想来确是无忧盗取。可惜...”苍文虽难见尔是神情,仍不屑道:“她所盗并非我双目解药,乃是衡沛丹。”
“卸甲仅我一人得见,你当无忧不知我愿为其坦白?”苍文叹口气,又道:“出身难择,双亲匪选。若非无忧心如皎月,如何开阔直言不讳?”
“那火凤身有明火,宫主您亦是神光煜煜。”无忧不解。
赤武弄丹闻言,这倒把心放下,听苍文又道:“无忧,你但是趁弄丹不备,将她自紫砥丹房取来医你的衡沛丹偷拿?”
苍文闻言,轻哼一声:“愚城手腕,仅止于此?”
“无忧我儿,你且......你且去吧。”青姬夫人轻叹。
“娘亲,不管如何,您......您身边总有我这女儿。”无忧垂泪,叩拜再三,“孩儿明早再来存候。”言罢,便同几人一并出了敛光居。
弄无悯轻道:”唯其可友?“
无忧心焦,惦记杯水殿景象,也不及细思,回道:“他二人皆为好友,了然无忧为人,自不会因着出身便疑了我去。”言罢,方觉此话冒昧,赶快又道:”宫主天然也不会不辨吵嘴妄加推断。“
尔是心中这方将整事来龙去脉理顺摸平,只是她百思不解:弄无忧这一计,莫非只为谗谄于我?那她究竟跟青蛟早有策划,抑或也将青蛟蒙在鼓里?见她模样,卸甲之事确伤她颇深。眼下,我百口莫辩;如此,求个俱伤,两败总强于她独胜。这般思忖,尔是淡笑,启唇又道:“实在,你我只要恩,何来怨;论恩德,我免你母女遭人蒙蔽,乃是大恩;论仇怨,卸甲囚你母亲多年,致骨肉离散,难道大仇?”
尔是应道:“嫁祸于人。”
“无......”
无忧心中了然,嘴角一撇,接了茶盅便又往那翘头案而去。如此几次三五次,弄无悯方将那空茶盅置于一旁,又朝无忧点头表示,缓道:“何故奉告赤武弄丹,却未禀我?”
弄丹又欲还口,却听得房内一声低吼:“你们且退出我杯水殿,莫扰我清修!”
无忧抿着嘴唇,还是无言。现在唯那龙吟吼怒贯耳,几次不去。无忧顾不得身前世人,转头定定看着紧闭房门。
不待苍文回应,无忧又朝尔是怒道:“你诬我调取文哥哥解药,追逼至此,恰得机会,借题阐扬,以那般恶言伤我母女。若你想我顶下盗药之罪,直言便是;你我恩仇,何需将我娘亲牵涉此中?”
尔是一惊,心道:不好!原是着了她的道儿!
无忧闻青姬夫人话中带怒,忙应道:“娘亲,我们这便分开。明早......明早无忧再来存候,可好?”
约莫过了一刻,无忧便随火凤到得一院,无忧偷眼四下瞧瞧,心道:此处之前倒是从将来过。心中正在计算,陡听那火凤一声锋利啼叫,火光大盛,无忧正眼,见那明火已烧至火凤头部,刹时那凤凰便被焚尽,火光乍灭,四围如被暗中一口吞下,难见五指。
弄无悯凝睇丹炉,半晌,启唇却道:“苍文瞳人尽碎,唯此丹可复光亮。炼丹旬日,半途需得我不时以内火催助,不得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