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齿姐姐,觉得如何?”
弄无悯稍一侧目,淡然轻道:“唤有尾出去问话。”
闻鹿叟之言,阿齿本想支吾蒙混,然脑内虚无,舌根僵挺。
阿齿立于一旁,闻言心下亦有计算。
“有尾确有把戏难登台面,唯求餐饭一碗、暖水一杯。杀人害命,断不敢想。”有尾轻扯苍文袖管,接道:“且我手难缚鸡,行动不便,相忆村三十性命,如何获得?”
“无凶徒踪迹。三十余村人尸身现紫绀,应是中毒无疑。”苍文回道。
“说到心惊,方才诸位稍露功法,有尾已是瞠目。惜有尾并无所长,盼白鹿仆人收归门下,可将技艺倾囊相传。”
“如此甚好。“白鹿叟刚一落座,有尾马上奉上香茗。
有尾轻哼,朝弄无悯施揖道:“神仙法力无边,知吾功法深浅。有尾闻此凶信,心虽震惊,然不欲佯悲。十年欺负,没齿不忘。”
“苍文,你二人先行退下,为师尚需跟鹿兄计议。”
“昨夜方入我门下,本日便迫不及待。你且说说,欲承何技?”
“扣问之事,知无不言。然神仙遣徒下山,难道顾忌有尾?”
这厢弄无悯闻苍文疾呼,启门侧立,正色道:“请白鹿叟共议。”
不待阿齿有应,白鹿叟已是两掌轻击,眉梢带喜,一字一顿道:“孺子可教也,可教也。”
“师父,神仙。”有尾盈盈见礼。
“上天,飞天,皆欲习得!”有尾眉眼一飞,笑道:“若能学到姐姐本领,面上生叶,更是不凡。”
白鹿叟闻言大惊,半晌不动不语。
有尾接了衣裙,莞尔道:“姐姐心得自当多些。”
“胥叠山百年寂静,安居乐俗,鸡犬相闻。今却见此等恶事!“白鹿叟失容,如芒在背。
弄无悯面上不见波澜,白鹿叟见弄无悯不言,便道:“有尾,可知相忆村克日有何非常?可有生人前去?”
“不过及笄之年,老于百结愁肠。思虑忒多!”白鹿叟闻言稍应,权作安抚。
“今早下山得见。”苍文稍一点头,柔声接道:“师父遣吾探村庄情状,若需相帮,便施援手。”
“此事你我所知甚寡,实难轻断。若两相牵涉,恐金乌丹动静走洩。”弄无悯摩挲掌内茶盅,不再多言。
“如此,有尾便向白鹿仆人请教。”话音刚落,恰见弄无悯跟白鹿叟一前一后,徐行往堂熟行来。
苍文得令,躬身见礼,便吃紧引了有尾出去。
“谈及我?所为何事?”
白鹿叟知其言辞抬捧,却也当真受用。
“回禀师父,徒儿一一探查,无有伤痕。”
苍文依令,携了有尾进房。有尾初入,苍茫不明,然见白鹿叟面色严峻,心知绝非善事。
“可见伤口?”
“师父霸术通透,自是明白。”
“小巧心窍,讨喜的紧。”白鹿叟捻须笑应。想其虽为胥叠山主,然至今未得入室弟子一二;现闻有尾以师尊之,心下窃喜。
“师父辛苦,有尾为师父煮茶润燥。“有尾上前轻拉白鹿叟袖管,接道:“有尾正同阿齿姐姐提及师父。”
“除却神仙师徒,好久不见来客。”有尾恭道:“何事?”
有尾一怔,定睛瞧瞧苍文。
荡苦禅院内。
“相忆村人,搏斗罄尽。”
弄无悯稍抬眼,瞧了有尾一瞧,又冲白鹿叟点头表示,这便低眉,直往内房。
“鹿兄虽纳尔为徒,然老是因吾师徒你方至荡苦禅院,自需保其无恙。”
“你可托我?”缓行几步,有尾稍停,闷声道。
“无悯老弟,却不知相忆村恶事跟金乌丹可有干系?”
阿齿面色陡变,轻道:“这我倒不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