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尾被小厮带上一木质吊桥,以后单独一瘸一拐,扶着绳索迟缓向前,足耗半个时候方过了桥,到达火龙宫时,四下不见有人。有尾慢悠悠入了马厩,见几十匹火龙驹整齐静待,鬃毛锃亮,马体均匀,肌肉有力,神情安闲,实在讨喜。有尾上前靠近一匹白马,轻拍马头,这火龙驹也不畏生,倒似喜好有尾,见其手掌不再切近,它便将头自行靠畴昔,就在有尾手上悄悄摩挲起来。
这百匹火龙驹其势如虹,齐齐奔至火龙宫火线空旷之地,以后顺次将前蹄一收,后蹄一蹬,便已腾于半空。有尾见状,将眼一阖。这燕乐速率恁快,有尾再展开眼,却见本身身边空无一物,已是行在天上。
龙婆婆见状,微微一笑,双腿一打,那飞将马上奔了出去。厩中其他火龙驹如蒙呼唤,紧随厥后。燕乐不疾不徐,待其他马匹尽出,又长嘶一声,已然奋蹄。有尾坐在其背,感其律动,心叹:果是好马!
有尾无法,恹恹而起,稍稍进些饮食,便让来人带路前去马厩。
龙婆婆闻言,点头浅笑。
掐指算来,弄无悯闭关制丹已有月余,想来不日出关。却不知他是否真能制得灵丹;而那金乌丹到底是何来路,现又身在那边;因着金乌丹,知日宫跟愚城恐有兵器,不知到时,仙妖之争鹿死谁手?
“岂止风趣,的确人生快事第一。”一白发婆婆现于有尾身后,灰蓝粗布裙,边幅并不出奇,然精力抖擞,头发全数编成一条粗麻花就这么荡在身后。
有尾不顾身边呼呼风声,往前望去,见龙婆婆身形健旺,那根麻花辫竟已随风飘零,其姿洒沓,有尾见状,更觉心下开阔,将上身又再伏低,催马向前。
有尾不堪其烦,连晚膳都不想动筷,又因思虑过量,头痛难忍,不得已,便早早歇下。
“你但是有尾?就是弄琴那丫头派来给我帮手之人?”
有尾见龙婆婆一脸和蔼,言语中并不倚老卖老,且今后还能跟火龙驹相处,心下自是欢乐:“有尾喜好马,甚么活计都乐意做。来了火龙宫,自是听龙婆婆安排。”
龙婆婆不再答话,转头看看有尾,倒是把脚步放慢下来。
“有尾大略看了,晨起喂马,洗涮马厩,清算草垛,洗濯马匹。”
“这龙婆婆一人打理上百马匹,办理全部火龙宫平常,实在不易。”有尾自语道,“每月两次需放马出宫,翔于云,飨金光雨露,听起来甚是风趣。”
“好,那就每天过来帮我清算下草料,洗濯小马驹。之前听你所言,每月放马你可也乐意?”
身下白马抬起前腿,嘶鸣一声,甚是飒爽。
以后几日,有尾不再需人催促,不到中午就早早赶至马厩看望火龙驹。这些马儿毕竟仙家之物,极通人道,每逢有尾到来,它们便非常欢愉。有尾深感与其相处,可放下机心,甚是轻松。
有尾得令,在马厩中来往绕了两圈,似是举棋不定,“厩中匹匹皆是马中将军,仙界神品,有尾实难决计。”边说,边伸手牵过了她初至马厩便一眼相中的纯白火龙驹,有尾将手掌竖起,这白马便又将头探过来在有尾掌心摩挲,煞是可儿。
待统统马匹行了一圈返了火龙宫,已是一个时候后。有尾心中实在迷惑,强颜跟龙婆婆别过,便吃紧回了敛光居。
有尾将脸颊贴上,轻道,“宫主可有赐名?”
有尾思前想后,可贵方法。此时燕乐已缓缓飞至崖顶,有尾再想看看那肥遗江水,视野早被重重白雾所遮,“若他想暗中察看,以他仙法,怎会暴露面庞令我瞧见?”有尾心中又再计算,不觉燕乐纵蹄高飞,未几时便追上龙婆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