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尾耳边似是听得有物什挟风飞至,还未及反应,那只跛脚便被一物重击,有尾吃痛,叫出声来。那脚本就衰弱有力,如此一来,有尾顿时跌在地上,此时她脚边正有一茶盅摆布转动。有尾转头,见弄墨对劲一笑,“想来你也走不快,倒是不如坐下好生歇歇。”
“有尾,千万不成。”赤武双手抓住有尾两肩,“你若再不撤了此术......”
......
“我......”赤武看看弄丹,接着闭上眼摇了点头,“我帮着事理。”
“有尾,你没做过,就莫要嘴硬。或者这惑术有甚么旁的人也使得?你可有师父或是同门?”赤武在边上轻声劝止,“昨夜我并未亲见,只是我想,若大师皆知你善于惑术,而你又非要以此来害弄墨师姐,这岂不即是直接奉告世人你是首恶?你并不笨拙。”
达到火龙宫内,有尾见龙婆婆正于堂中主位静坐,边上立了弄琴弄墨姐妹。
“有尾约摸本日过了申时方才分开回返敛光居,路上有些疲累,故脚程慢了,到敛光居时怕已是半个多时候后。”
有尾蓦地明白,“他们觉得弄墨这般皆因为我所惑?”有尾心道,“不想他们如此暴虐,以此阴招害我。我一人独居,自是没有人证,难于辩驳脱身。”
“打得好,打得好!”有尾一边鼓掌一边跳脚,此情状下,竟作如此少女之态,看得赤武心中又惊又惧。
“你且随我先去,到了便知。”
“你是怪师父识人不明?”
“快令其停下!”苍文见弄墨一掌拍向弄丹后背,幸此时赤武吃紧飞至将弄墨掌力引向一旁,“不然休怪我毒手!”
有尾捡起家边茶盅,攥在手里,悄悄用力。她猛地问道:“赤武,你要帮她们麽?”
“如此,你只要袖手一旁,既帮了我,也帮了道义。”
有尾心中尽是失落,既非对弄丹,也非对其他弄家姐妹,而是对这全部知日宫。她心中思及念及的“家”,却与其有这般膈膜,而这“家”中世人,与其皆有嫌隙,不过或明或暗或深或浅罢了。
“没见过旁的人便难知你所言真假。”弄墨插言道。
赤武顿时呆立一边:这有尾竟然也惑住了师兄!
有尾正欲发怒,却被来人抢了先机。
“她出了丑,怎就要迁怒与我?”有尾嘴角一扯,一脸鄙夷,“再说,她那言行,又有何时不出丑?”
“就算我当真趁夜色偷进了华年殿,施惑术于弄墨,让她出丑人前,你们要如何惩办我?驱我下山?断我手脚?禁我自在?还是......取我性命?”有尾现在对这群仙家弟子更加不屑,想来这知日宫,竟非她心中一向矻矻所求。
有尾心道:自我入宫,这弄家两人便决计针对。弄墨倒还好说,喜怒于色;只是弄柯跟这弄琴我需很多加留意。
这日有尾早夙起床,正想用了早膳即往火龙宫,谁知方才停箸,弄家姐妹中不常露面的弄柯到了敛光居上。
殿中世人还未了然有尾意义,却突见其盘膝一坐,已在催动口诀。
赤武本想跳出去护住有尾,怎料局势突转,眨眼间,弄柯已飞回弄琴身边,且跟弄琴打作一团。而一旁的弄墨弄丹也殴斗起来,这四人并非两两一组,只是混乱互搏,不管是谁,都已跟其他三个过了十数招。
“婆婆,现在草料烧了,不知需得做些甚么以保明日马匹无忧?”
有尾听赤武所言鞭辟入里,心中感激:“正因现这知日宫中唯我一人有此本领,如果用心谗谄,自会咬住此事不放。你看得通透,却辩不过华年殿众口,也敌不过欲加上罪这般险恶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