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便可。”言罢,弄无悯阖目。
无忧顿时启目,侧脸下望,那里另有老树踪迹,洞二下,唯有一物,长形四角,其色深赤。无忧一惊,一字一顿道:“无悯,下有棺椁!“
“其下分名——天平生水洞,天三生木洞,天五生土洞,天七成火洞,天九成金洞;再上,三灾洞,三省洞,三终洞。“
弄无悯半晌不该,面现笑意,缓道:“同往。”
弄无悯视线再抬,见火蛇吐信,列缺直击山顶,而那天步山,已入云霄,仿佛重墨,显于晦暝。
“弄无忧!”弄无悯见状,朗声急道:“身存三世,当略其玄;心有七窍,可晓其奥。”言罢,独自抬手,弹指之间,见无忧身上所缚老根尽焚。
弄无悯这方启唇,沉沉道:“天之跬步,皆现其内,故名天步。”
“吾查东南天火,恐有人擅启天胁洞,引天步紊淆,阴阳狼籍。”
无忧点头。弄无悯再叹,随无忧扯着,缓往前去。
无忧不及反应,只得阖目,听天由命。
弄无悯甩袖,便见九团烈焰陡起,悬于头顶,无忧起家,立于弄无悯身后,正欲言语,偏闻吼怒之声,毁裂耳鼓,一时不备,目炫神迷,吃紧掩耳,感弄无悯稍退,这便倾身,权作倚靠。
不过斯须,借烈焰之光,无忧见一巨兽自水下乍起,三首六目,眼若铜铃,各首皆有须,贯穿两腮,那须翠绿,颤栗若生,细观,竟是小蛇,双头吐信,咝咝不断。巨兽九爪,其长过五尺不足,上带麟甲,爪尖若利戟,无忧脱口一句“无悯谨慎”,已见兽爪拍至。
吼怒未停。
安静不过一刻,无忧陡感身下小舟不稳,耳畔浤浤汩汩,初时纤细,后而彭拜,若云崩雨掣,四围夜照皆灭。
“何故发笑?”无忧稍怒。
行至山前,弄无悯未见停滞,迎头而上,稍抬左臂,指尖触及山体,顷刻深切。不过斯须,无忧定睛,这方见四下萤火点点,其与弄无悯二人,正置身水上,仗舟而行。
无忧初时不解,然不过弹指,见小舟尽碎,那巨兽探头,将弄无悯无忧自下向上拱顶。无忧忙紧抱弄无悯,埋首于其胸前。
弄无悯见无忧芒然,启唇缓道:“首洞,天平生水。虽若泛舟,然此相尽虚。”稍顿,方道:“恍若向前,实则肃立,滞于原地。”
弄无悯沉吟半晌,方应:“裹胁而从,威迫于天,大违逆之举。“
“闻无悯之言,若非那天步山隐而不见,抑或漂移无定?”
无忧巧笑,轻扯弄无悯袖管,连连称是。
无忧困解,却见不远处数藤蔓再至,心知本身定力不敷,功法难凭,顿时回身,直冲弄无悯而去,吃紧展臂相环,阖目喃喃:“君身地点,无雨无风。”
无忧心下暗道:天火汹汹,吾却难查,想开天胁洞之人,绝非平常。念及于此,无忧询道:“天胁洞究竟不得开,或不能开?”
“其一,逆施者为阴;其二,捐躯之至珍;其三,周天必与天步相合。此三,差一而不成。”
“垂拱阖目,死而后生。”
二人淡然,见四下老树拔根,直往其地点而来,根劲而力重,将二人层层困缚。无忧虽知虚无,然那痛感加身,立时呼吸短促,一根扼其颈,无忧气竭,竟感濒死。
无忧惊奇,环顾四下,夜照之光黄绿,明灭不止。无忧抬头,见头顶乌黑,全不知身之地点。唯弄无悯周身敞亮,耀耀生辉。
“那日于愚城撇下无忧,今欲重施故伎?”无忧愠道:“可当真觉得无忧不敢惩办?”
无忧转念,问道:“有为方是?”
二人计算,约莫近一个时候方至。无忧侧目,见弄无悯蹙眉抿唇,不再言语,这便定睛前望,不见嵯峨,抬头未得月星,唯感气郁,吐纳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