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哥。”有尾忙上前,牵了苍文行至屋内。
“人在那边?”
“苍文少爷,您有位朋友留了件物什在门房,特给您送来。”
卸甲一惊,半晌才道:“知日宫跟愚城,你不会不知盘根错节。我请你前去扈间镇,只为保她安然。”
苍文心中一动:这尔是,竟是愚城中人。
龙妖心中思忖:非他敌手,此时硬搏定无胜算,且呆几日看看,如有机遇,自行逃脱。
话音即落,弄无悯袖底一挥,就见五只金环径直前飞,超出无形樊篱,顷刻箍在龙妖脖颈、臂节、髌骨五处。
苍文将龙妖带至杯水殿,以后便吃紧往敛光居赶。
这般想着,她已乖乖随苍文出了殿。
“此举全为保她安然。”尔是伸手抚上满头麻花辫,“临走前你将妾鸟花跟金线一同与我,恐你早知有此成果。”
卸甲叹口气,闭目不再言语。
龙妖弃了摆脱之念,快速一声重化人形,站于殿前朗声道:“杀该杀之人,救想救之人,唯此罢了。”
“此物可将你法力收归五处。而后,你不得化形,不得施法,不然痛如锥心。而你行动亦有所限,擅离杯水殿,此物定将你原地钉住,不得摆脱。明日起我徒苍文会将宫中仙册酌情移至杯水殿,你且修身养性,誊写起来。”
有尾闻言,缓道:“若我修习以后是否便难以辩白?”
苍文一笑,便将扈间镇来龙去脉娓娓道出。
扈间恶事,龙妖所为。困之妾鸟花,乞知日宫主善置。念修行不易,望保存性命,去其戾气,导归正路。若蒙慨允,不堪感荷。
“师父,”苍文念起尔是信上所提,忙道:“那尔是留书盼望饶其性命,归导正路。您......”
“色彩形貌倒是无差,只是那日看乃是盛放,现却为含苞之相。”赤武道。
赤武弄丹点头应和。
苍文一惊,忙也切近,确闻花中锋利吼怒:“尔是!你竟如此诳我!且看脱身后如何报偿!”
“那慈心观羽士便是当年困你之人?”
“此事亦是你知我知,恐其永难晓得,道人枉死,无罪无辜。”尔是轻笑,起家抚着发辫出了酒楼。
“想来她妖法甚高,我跟赤武无一辨出妖气。但那龙妖确是承认尔是来自愚城。”苍文接道,“我亦跟师父禀过,那日藻圭镇上,我也曾闻此名,是从那镜妖口中得知。”
“丧女?”卸甲猛地睁眼,抓住尔是胳臂,“当年她被贬尘寰,我正困于要事不得脱身,实难与她相会。只是我竟不知她有了我的骨肉且同至扈间镇上。我还想着她怎会脾气突变倒行逆施......吾女因何亡故?”
“师兄,这尔是莫不就是那女冠?”
“非也。襁褓触水便化,平空消逝。”
“足下何人?”那龙喘乏,其声锋利,刮擦耳穴。
“那龙妖现在知日宫中?”有尾心下稍动,“那我可否看望?”
苍文本就觉尔是此名熟谙,此时忽道:“这尔是,也曾现于藻圭镇,我犹记那镜妖灭时亦是叫着此名。”
“入夜已达。”
尔是瞧出卸甲有些沉不住气,停了半晌,方道:“我已将她拜托于知日宫弟子,想来现在知日宫中。”
“你倒开阔。”弄无悯不见惊奇,“我见你骨中模糊仙印,如何行的倒是妖魔之事?”
“您要如何措置?”
“师兄,盒下有信。”赤武顺势将之取出,“你来瞧瞧。”
闻此言,苍文在一旁轻道:“师父,听闻她被贬念子湖,又失了孩儿,想来以后心性突变。虽是恶贯充斥,但两次三番倒也未害赤武侄儿性命。”
苍文将信笺摊在桌上,三人见其上寥寥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