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腥甜的血液自他脖颈处猛地喷出,溅了她满脸,梅白依猛地后退一步,冷眼看着朱如景肥胖的身躯轰然倒地。
自此天下皆知,景王朱如景是江湖第一美人梅白依的头号拥趸……
梅白依心口一紧,刹时有种被看破苦衷的恼羞成怒和发急,她快速捏紧了衣袖,眼中寒意一闪而过,脚下倒是慢了下来。
“暖玉床上仿佛写着甚么。”梅白依低头看了看,俄然道。
的确太荒诞了……这是在跟她开打趣吗?!
景王弯下腰,细心看了看那沸腾的血池,又昂首看了看上方的祭台,祭台上方看不清是甚么,他起家沿着一旁白玉石砌成的台阶走了上去,台阶的顶端是一张暖玉制成的床。
“我能够让我爹帮手。”梅白依道。
拔梅花匕的时候有些费事,那梅花匕卡在了骨头上,梅白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之拔了出来,神采有些丢脸地收起梅花匕,她有些艰巨地拖起朱如景的尸身,正筹算将这尸身丢进劈面阿谁不断翻滚着的血池中时,身后不远处俄然传来的脚步声,梅白依心中一慌,一时顾不得措置朱如景的尸身,从速拿着玉葫芦走了。
梅白依后退一步,衣袖一振,手中不知何时又握了一柄梅花匕,然后猛地欺近了他,反手堵截了他的喉咙。
这个他想豁出命去爱的女人,竟然……要他死?
梅白依对上他的视野,感觉有些荒诞,她的工夫远在朱如景之上,且刺入贰心口的梅花匕乃天外陨铁所制,锋利非常,原觉得想要致他于死地本不是甚么难事,但是谁料竟然因为他过分肥胖,那匕首刺入他胸前那层肥肉里竟然没有能够一击毙命。
“快走,这里不宜久留。”景王拉着梅白依大步走了出去。
他是能够一向陪着她的存在罢了。
墙壁上雕镂的是一条庞大的、带角的蟒蛇,并非是龙,只是一条带角的蟒蛇罢了,因为非常庞大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你……”他抖了抖唇,竟然有些哽咽。
翻滚的血池、肮脏的尝试……
而这张暖玉床的位置,正对着底下那翻滚的血池。
“哎呀哎呀,都说了不要!你这恶棍快些放开我!”
最后的认识,他想起了那一日朝阳城东风楼中初见。
那葫芦并不大,也是白玉质地,此时里头浸了血池里取的血水,白中透着一点淡淡的红,竟标致得令人移不开眼。
“固然这类事听来玄之又玄,但这世上怪杰奇事那么多,或者真有其事也说不定,我转头修书一封,将此事禀报给皇兄晓得,他身边能人异士较多,必然能够找出这此中的奥妙。”
只这一刹时有些决计的踌躇,那厢景王和梅白依已经通过密道直接走进了阿谁庞大的地下密室,已经看到了令他们倒抽一口寒气的东西。
里头是另一个庞大的空间,氛围里满盈着丝丝热气,与之前可怖的血池分歧,这里乍一看的确仿佛瑶池。
他摆布看看,还试着动摇了一下墙上的夜明珠。
并且不过斯须,竟有神清气爽之感。
那日春光明丽,他在东风楼中闲坐小酌,听楼里新来的小娘子唱花鼓,那小娘子亦是风月场中的熟行,非常晓得欲拒还迎的那一套,他得了兴味,出言相戏,小娘子口中端庄得很,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却仿佛带了小勾子似扫得贰心痒痒。
话音未落,面前蓦地寒芒一闪,有锋利之物刺入了他的心口,景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心口处传来的剧痛让他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梅白依想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