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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声哭泣,似有若无地从湖畔传来。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王重阳猛吃一惊,又奇又喜。
男童忙三步并作两步,跳了下来,叫道:“婆婆谨慎!”抢身搀住她的手臂,谨慎翼翼地扶着她往下走。许宣这才发觉她眸子灰蓝,高低翻动,竟是个瞎子。
幸亏他经脉尽断,浑沌真炁漫衍满身,除非敖知名、李师师这品级别的修为,绝难感到。
王重阳踏浪奔掠,始终不见它浮出水面,又惊又恼。深吸一口气,直冲江底,凝神四下扫探,也发觉不到半点陈迹。
那人灰袍僧帽,苗条端丽,鲜明竟是素晴!
婆婆喃喃道:“奇特,奇特。”皱着眉头,眼白翻动,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婆婆沉吟了一会儿,道:“宣儿,你看他头顶、身上可有被炙烤过的陈迹?”本来这男童也叫做宣儿。
只听那脚步奔驰声越来越急,他顾不很多想,从怀中摸出一张人皮面具,敷贴在脸上,右手握紧柴刀,闭目装睡。
但见城墙依山环抱,如长龙直抵湖边,数不清的城楼、宫殿、歌台、舞榭、寺庙、屋舍沿着山势层叠铺陈,鳞次节比。
山顶上城墙迤逦,角楼高矗,“宋”字大旗在夜风中猎猎招展,应是临安皇城无疑。“素晴”去势极快,神不知鬼不觉地超出城楼,飞檐走壁,朝着大内宫城的墙楼掠去。
那“婆婆”忙叫道:“宣儿,你别畴昔!等婆婆等婆婆来看上一看”似是走得太急,连咳带喘,过了半晌,才渐渐走到树下。
还不等他想明鹤产生了甚么,不远处的斜坡下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落叶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