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云胡不喜【全本+出版】 > 第十一章 似真似幻的沙 （七）
静漪站了起来。
“被母亲和大嫂闻声我这么和你说话，必然又要说我没有个模样了。”雅媚抬眼看了看内里，浅笑着说，声音低低的，“可我说真的呢。”
符黎贞说：“本来年下家里也都如许装潢，这回因为你们大婚，提早装潢好了，这两天再添置些，倒省了些费事。”
符黎贞先瞪了雅媚一眼，对静漪道：“也都是胡乱听的。倒是程老板的戏，听来最有滋味。扮相也好，身材也好，可贵的是戏词都和旁人有些个不一样的处所。《游龙戏凤》、《贺后骂殿》甚么的是好，我还是最爱程老板那一出《思凡》，太见功力。”
“甚么事这么镇静，有话渐渐儿说。”符氏安闲隧道。
雅媚看着她，说：“是不是因为这个，你才想学医的？”
“……不晓得为甚么……大少爷说是要出来透口气，让福顺推他出来……天晓得白狮如何发了疯似的要咬福顺，铁链子都咬断了两条……福顺一身的血……”使女断断续续地说着。
“再走两步也就到了呢。”符黎贞扶了静漪，轻声说，“七妹人和顺仁慈，和七弟本相配。”
正巧陶夫人出去，只听了符氏这句话，就问起来究竟是何事。雅媚在如许的事上倒是个爱筹措的，添油加醋地把方才的话说给陶夫人听，一番热烈竟勾的陶夫人也笑着说凭她去闹吧，只是不兴张扬过分，事儿竟就这么定下来了。
她的事，雅媚是晓得一些的，安抚她道：“提及来你我都是远嫁，还是有些分歧。真也难为你了……过了年，同老七商讨商讨。父亲母亲通情达理，会准你归去看望帔姨的。”
静漪举目一望，已经看到谭园大门。
静漪听了便问：“大嫂最爱谁的戏？”
静漪走到谭园门口处，踌躇了下，还是跟着进了门。
一进门她便呆了下。
并且，嫡母说四姐来年春季会抱着娃娃返来让她看的话，永久成了谎话。
“到时候请奶奶、姑奶奶和母亲都去。母亲就没话说了。”雅媚笑嘻嘻地，对静漪眨眼，“先就这么定了。归正你是逃不掉这个东道的。我今儿在报纸上看了几个大剧场的戏票据，年下都请了都城沪上的名角儿来压阵，可贵的。大嫂不是很爱瞧戏么？”
“听母亲返来提过。但是孔家夫人堂会么？”符氏浅笑着问。
“只可惜那晚临时有事，我们走的早了些。程老板等闲不会出京的。倒是有个号称是他女弟子的来了，传闻这阵子在城里颇得追捧。我看了看，戏码子直排到下了十五，都是程派名段。我们且记上一笔，转头敲七妹这笔小竹杠。不看戏，也看看这位心机极深的风骚伶人，到底是个甚么模样。瞧过戏，一起奔了德祥楼去用了宵夜再回家不迟。”雅媚笑道。
雅媚想了想，说：“折腾的死去活来，哪能再记的那么清楚。女人生孩子，还不是鬼门关过么。”
静漪倒不想符氏同她说这个，只是浅笑不语。
“有甚么干系。”雅媚浅笑着说，并不见涓滴的难过，“奶奶也说，后代都是缘分。缘分就瑟瑟这么多，不是十个八个的，强求不来的。再说有瑟瑟了，我也很满足。”
她出来时同陶骧一道走着的，符氏倒是行动都乘轿。她感觉不便挤乘符氏这一顶小轿，使得符氏不便。符氏却让肩舆跟着，本身同静漪走着归去。
“我记得四姐姐的。比我大两岁。”雅媚说着，拍拍静漪的手。“四姐姐的婚礼上，你这个小丫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抱着四姐姐的腿不准她出门子，哭的惊天动地的。惹的程伯母那通心伤。”
静漪一听，便晓得符氏是个听戏的里手熟行。只可惜她于此一道，是非常不通的，因而便笑笑，道：“春季里倒是在京里听过程老板的《游龙戏凤》。如果程老板来这里登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