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声道:“不得同任何人提及这件事。”
她头侧靠,垂眸道:“都是些弱女子,常日都在青楼教坊,极少见人,李公公也是为了您着想,殿下何必动大气?”
太子爱好舞乐,东宫架有舞台子,但没人在上面跳过。
庄怀菁已经好久没见庄丞相。
庄怀菁抬眸看他,又抬起纤细的胳膊,搂住他的手臂,白净的颈部苗条。
此时和太子谈前提是最好的。庄怀菁的手攥紧锦缎,指尖惨白,玉镯微动,她缓缓开口道:“母亲和太皇太后一事,也想求殿下帮帮手。”
庄怀菁微微攥紧他的衣领,垂下的眼眸不知在想甚么,很久以后,才缓缓道一句:“臣女学过按摩之术,若殿下不介怀,可让我献丑一番。”
天子继位至今有五年,订正不敬皇族行动的律法,非常严苛。庄怀菁稍稍敛住心机,不再说话,她知太子心性果断,极少被人摆布。
庄怀菁紧绷的身子较着软了下来,她怕太子忏悔,也没再多说,转了话题问:“您说的董赋,是甚么意义?”
程启玉渐渐收起画,放进一个木匣中,他背手而立,悄悄看着木匣,不知想到了甚么,俄然一笑。
临师兄她不期望,二皇子求不得,倘若父亲能出狱,那事情会好做很多,但是遵循现下的环境,委实不成能。
庄怀菁衣衿微湿,乌黑的肌肤模糊若现,袖子挽起,她低声问道:“您何时带臣女去见他?”
月上枝头,树影淡淡,宫灯直直立于空中,庄怀菁坐在太子寝宫边的窗牖前,手撑着头,了望明月。
庄怀菁抿了一口浓稠的莲子羹,眉头一皱,宫女在中间看着她。庄怀菁不动声色,玉指捏银勺,喝了两口以后,点头道:“实在吃不了,拿下去吧。”
本日的话本是冒险,太子脾气冷酷,庄怀菁从不敢多加苛求,她没想过他真的会承诺。
庄怀菁微微一怔,不太懂他这是甚么意义,考虑半晌后,才轻道:“臣女明白。”
庄怀菁心中松了口气,求之不得。
张妈妈经心培养的女人,打上二十大板,得在床榻上涵养大半个月。
庄怀菁刚喝了碗清粥,正在消食。殿内宫女梳双髻,低着头看不清神采。
回廊盘曲,遮住阳光,院墙两旁爬迎春,绿意盎然。
凝水涧的人,是张妈妈筹议送过来的,李正富见她和太子重新有了联络,也想上来套近乎。
……
程启玉哦了一声,昂首淡声问李正富:“孤何时答应在东宫设舞?”
室内宽广又暗淡,没人回她话,就在庄怀菁觉得他是真的睡下的时候,程启玉才抬手按住她的细肩,沉声开口道:“孤不想管。”
她顿了顿,道:“……多谢太子美意。”
庄怀菁头埋进他颈窝,腰细肤白,但袖口下的手有些颤,不敢让他发明。
“你若想住出来,随便你。”程启玉开口,“孤再提示一句,若不想农户落败,少与你师兄和二皇子见面。”
程启玉顿了顿道:“无端擅闯东宫者,按律仗责二十大板。”
程启玉瞧她半晌,随后才道:“孤累了,回寝宫。”
她身子没大力量,出来时连丫环都没带,不好直接回相府,太子去书房措置下午剩下的政务。
程启玉撑手渐渐坐了起来,他单腿支起,大手搭放在膝盖,神情冷酷,开口道:“如无不测,二皇子明日归京。”
庄怀菁的手攥得更紧些,她背对着他,轻道:“臣女心中有想要的东西,比方城西东榆林巷那间宅子。”
待程启玉说完那句话后,庄怀菁身子又贴紧他一些,他攥住她纤细的手腕,瞥了一眼她腕上的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