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机火急,庄怀菁听得出来。
恰幸亏这类节骨眼捅出篓子,也不晓得甚么时候是个头。
实在不是,但庄怀菁还是点了点头。如果被庄夫人晓得二皇子来过相府,她该又心急了。
庄怀菁抬手摸了摸庄鸿轩的头,俄然开口道:“月儿和孙姨娘昨日来我的书房,说了些事,我倒感觉可惜……月儿性子弱,今后嫁出去,如果没亲人搭把手,日子怕是难过。”
庄怀菁倒不晓得她在想这个,只是轻抚胸前的长发,无法道:“这又关你甚么事?我陪了母亲那样久,早就累了。”
归筑笑着道:“轩公子恰是贪睡的年纪。”
庄丞相甚么都没同庄怀菁说,仿佛极其不想她卷入这些政治斗争,即便庄怀菁有通天的本领,也只能捺住心机。
他身形颀长,一袭月白长衫洁净清然,宽肩窄腰,面如姣美的神祗,只一眼便让民气生畏敬。
庄怀菁抬手抚摩小巧耳垂,对归筑说:“明早记得去叫轩儿,他在我这都能赖床,母亲院子里人管不着他,定会睡得熟。”
庄夫人闻声这动静的时候,惨白的神采较着红润了很多,她手心合十,嘴里不断念叨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程启玉并未应他,只是摆手让他下去。
归筑施礼,悄悄退了下去,偌大的屋子熄了灯,她叮咛在外室守夜的丫环重视些。洁白的月光透过雕花窗牖照入,昏黄干净,盆景亭亭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