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的脸固然红着,却笑着说:“男人嘛!说话带把儿最普通不过了,再说,我们本来就是带把儿的,这才是爷们的脾气,开朗的本性。这世上,谁一辈子没有说过带把儿的话,没骂过人?孔子是贤人吧?他的门徒宰予在明白日睡觉,没有效功学习,这位标榜礼节的老夫子还骂他‘朽木不成雕也,粪土之墙不成圬也’。贤人都如许骂了,我们就更能够骂了。”
柳晗卿这时俄然想起云淇曾经讲过他的经历,印象中仿佛提到下狱的情节,但当时正不屑听,是以影象也不深切,只都雅运气了。他笑着道:“我们天然谅解你们的难处,不过,我有一个兄弟云淇,曾经在你们这里呆过,不晓得两位可曾熟谙?”
云淇问道:“四哥的环境如何样了?”
顾泽这时安静地说道:“常太岁提早叮咛了,我们进不去大牢。不过,我们向守门的人提起你了,他们固然并没有承认,但看模样,他们是熟谙你的,只是怕获咎常司空,是以,连我们贡献的钱也不敢收。”
“你们可得谨慎了。”云淇提示道:“这个常司空,恰是当年帮着相国公叔痤逼走吴起将军的人。此人貌似忠诚、大奸似忠,大要看去,慈眉善目,仿佛就是一个浑厚的父老,实在城府深得很,害人于无形当中。”
顾泽一听,顿时感到内心一阵冷风刮过,不过,他转而笑着说道:“我们是外埠来的,不晓得这里的环境,何况,我们也没有调戏她,倒是她先脱手打的,我们才还手的。还望官爷看在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份上,好歹让我们看看这位朋友,大恩大德,永不敢忘。”
年长的狱卒撇着嘴,“这才叫‘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个外埠的小牛犊。常日里,我们碰到这位太岁奶奶,躲还躲不及了,你们可倒好,竟然调戏她。这件事在大牢里都炸开锅了,我们既感激你的朋友,又妒忌你的朋友,又担忧你的朋友,还不晓得这位太岁奶奶会耍甚么手腕了。”
柳晗卿本来正在烦恼,听张海丰说到“常太岁”三个字,俄然想起在常府门口说脏话的情节,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解释道:“常司空家的令媛,就是我们在城门口碰到的阿谁蜜斯,因为霸道,百姓给她起个外号叫‘太岁奶奶’,平时就称作‘常太岁’了,哈哈!”
顾泽本来也正一肚子气,但是看到柳晗卿如此忿忿不平,并且又口出污言秽语,顿时笑了起来,“没有想到啊!八哥这话骂得都串成串儿了,哈哈……”说着,顾泽捧腹大笑起来。
中间的狱卒捂嘴笑着,然后说道:“你和他称兄弟,亏你说得出口,你也不看看他的模样,都能当你爷爷了。”
来到大牢门口,柳晗卿走上前去,看看四周没有人重视,从速伸手往门口一个年长的狱卒手里塞钱。
“常太岁?”张海丰疑问道。
以后,柳晗卿和顾泽留在堆栈,云淇和张海丰便去大牢了。
柳晗卿往前靠了靠,瞟了瞟四周,小声道:“一个今天下午送来的,名叫囯安,他和司空大人家的常越卿蜜斯打斗,在城外被扣住了。”
年青狱卒看看年长狱卒,当即换做严厉的神情,“不熟谙你们说的甚么整齐不整齐的,哪有人叫这么奇特的名字。你们还是走吧,别来这儿套近乎了。”
“你们走吧。”年青人微微摇点头,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走吧,没有上面的号令,我们也不能随便做主让你们出来。司空大人,我们可获咎不起,并且,这位太岁奶奶已经许配给相国大人的儿子,我们就更不敢获咎了。明天,就是你们把两座金山抬来,我们也不敢让你们出来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