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冉一愣,向来三品之上大臣才气上早朝,中转天听。在营中她虽被兵士们尊称为将军,但是倒是没有官职的,现在尚是布衣,这旌帝何故要她上朝。
燕奚痕仓促而来,见罄冉一步步靠近烈焰,顿时一惊。
罄冉一惊,清楚便是燕奚敏奸刁惹的祸事,现下倒要让这些个宫人们来担任务。那些侍从也就罢了,燕奚敏的几个侍女看上去那么娇弱,这二十个板子下去另有命吗?
她现在的背弯着,双腿仍有些颤栗,这般当着世人在皇宫中呕吐的外臣但是从未见过。不管如何,这都是殿前失礼,但是现在场中世人却冷静望着那肥胖的身影,眼中无不有着动容和爱护。
罄冉顿时感觉好笑,轻笑一声,“烈焰,奸刁!”
罄冉却想,这天子倒也是个好哥哥,话语中对燕奚敏的体贴倒是真真的。
世人正奇特,却见她手一扯,竟将烈焰身上的马鞍扯了下来,顺手扔出许远。
他说着望向罄冉,忽而一笑,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这话倒是有几分事理,你话都说到这般份上了,朕如果还惩罚他们岂不成了昏君?”
在燕奚痕身后的高全面庞有苦,天晓得给这顿时鞍时费了多少劲,还用上了迷幻药,现在竟被这青衣少年两下剥去。
却在此时,一向冷静立于一旁看着罄冉的烈焰俄然畅快地嘶鸣一声,它迈着轻巧的脚步奔至罄冉身前,在世人惊诧的目光下竟缓缓跪下了前蹄,那模样是那么虔诚。
罄冉望向在场上傲立的烈焰,它竟顿时警悟,盯了过来,暴躁地刨着前蹄,那模样尽是不屑和挑衅,罄冉唇角闪现了淡笑,“易青领命。”
他走向烈焰,烈焰虽是未进犯他,可却后退了两步,目光望向罄冉。燕奚侬停下脚步,重新看向罄冉,“看到了吗,此马已认你为主,此生不渝。你若弃它,它把稳伤而亡。”
燕奚痕忍不住惊呼一声,向前跑了几步。烈焰行动太敏捷太俄然,连燕奚侬都眯起了眼,为这叫易青的斗怯懦子捏了把汗。燕奚敏更是睁大了眼睛,捂住了双唇。
罄冉见燕奚敏低着头揉搓着双手,顿时回过神来,忙也单膝跪下,恭敬道:“易青拜见皇上。”
罄冉再次昂首,“易青不敢。”
世人冷静看着这一幕,不知这般过了多久,只觉双腿酸疼,中午烈烈的骄阳也已渐渐西移。也不知瞧着那青年驾马绕着跑马场奔了多少圈,场上烈焰总算是速率慢了下来。
罄冉一愣,却回绝道:“易青谢圣上厚爱,只是易青已有战马。如此希世神驹,易青无功,不敢受赏。”
“你很满足,这很好。”
她想动手上一个用力,烈焰顿感吃痛,嘶鸣一声再次猖獗了起来。世人皆不明她这是为何,但是燕奚侬却淡笑了起来,烈焰,怕是只要碰到强者,碰到能把握的了它,能令它爱护的人才会甘奉为主。
“哼,你倒是越来越大胆了!”
罄冉一愣,那些个宫人更是心一紧,连高全也惊奇着,皇上这是甚么意义,如何说变就变。
真是个固执倔强的少年,看来之前倒是他想左了,也难怪奚痕会正视此人。燕奚侬想着,心中已有了计算。
这易青,有点胆识!
燕奚侬微诧,凤瑛称帝,改年号永元,建朝青国,百官朝贺,他早已调派使臣前去恭贺,现在青国使臣带国书来访,却不知是为何?
“此马乃绝世良驹,易青正愿一试。感谢公主体贴,易青定谨慎对付。”
望着跪倒身前的烈焰,罄冉一愣,心中涌出暖意。它这是在表示,她已是它的仆人。她在烈焰面前站定,抚摩着它滑顺的鬃毛,笑道:“如何?佩服了吧?今后可不能再随便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