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瑛点头,抬眸望了眼硝烟滚滚的山谷,欣喜道:“此事怨不得仲卿,那童抿怀乃当世良将,又借助天险,我军失了先机,拿不下也在道理当中。此战你也辛苦了,容我军修整,明日再战。”
罄冉见陆悦峰战袍上尽是鲜血,银甲银盔更是不辨色彩,显是刚从疆场返回,她面庞沉重,看来这场仗还要拉锯多日。
“末将在!”
可如果如许,没有他从中奥妙补救,凤瑛会不会果然将合约大打扣头,那样换来的会是今后青麟两国更大的伤亡和更深的冲突?
尚未入辕门,便见一青袍将领带着一世人快步迎出了军门。那将领身形漂亮,着一身银甲,剑眉飞扬,恰是陆悦峰。
“末将领命!”
“是!”
凤瑛却点头,望向帐外肃但是动的雄师,道:“既已到此,本日朕便要亲身坐镇,给将士们鼓气。”
“左军都督全万贵。”
可固然如此,还是能看出百姓对战役的惊骇,街上静悄悄的,若撤除四周可见的官兵,这便似一座空城。
此时帐中早已已诸将满座,凤瑛出去,他们纷繁起家膜拜。凤瑛点头,撩袍坐下,罄冉自是大摇大摆的站在他的身后。
“此小土寨若果然没用,敌军何必费经心机在情势这般严峻之时向三尾寨急派四万精兵?童珉怀乃麟国勇将,且有胆有识,若果然是没有效,他有需求亲临三尾寨戍守吗?”
蔺琦墨瞅准麟兵换接箭兵之际,身形拨起,双足在凸石上急点,白袍挟风,手中长剑拔开漫天矢影,左足蹬上一颗松树,身躯回旋间已将身后大麾扯下,旋舞着,悄悄松松便将射来的数十支箭羽兜住。
凤瑛站在半山腰搭建的高台上,凝睇着远处两边步地,面色沉重。
正思虑,却听凤瑛的声音再响。
……
“令你调配攻寨东西,以备调运,数量以二十营为基数。”
乃至在这江州的疆场上,若夺不过三尾寨来,那么便意味着青军落空了上风职位,每日更要耗损大量的军粮和人力。
凤瑛举杯轻饮,笑道:“这般于仲卿对坐夜饮,倒似又回到了在风啸营的日子。”
“末将得令!”
凤瑛却笑着抬手,道:“你不体味蔺琦墨,此人胸有弘愿,又是大智之人,深懂审时度势,适应天命之理,又悲悯天下。他早知麟国已药石不救,此番助青国,也是取利避害。况他既于朕有条约在先,在小事上朕不敢断言,但大事他定不会阳奉阴违,谗谄我青国。这四国庙堂,若说另有一个开阔君子,那便是此人了……”
眺望之下,三尾峰坡陡谷深、怪石嶙峋,偏又林木浩繁,想来山中定是地形庞大,果然是易守难攻啊。
“西峰军右军都督朱继光、前军总将陆悦峰。”
翌日,天未亮蔺琦墨便着上了一身铠甲,戎装抖擞入了主帐,本日他将第一次以青国雄师主帅的身份,在这里升帐点将。
他说罢,起家便拜在了凤瑛身前,又道:“陛下恩威,下臣定誓死追从!”
她心生猜疑便快步向主帐走,尚未进入便听到凤瑛清扬的声音,虽腔调安稳,可声音冰冷,显已发怒。罄冉一惊,便停下了脚步,竖起耳朵静听。
凤瑛的话带着几分欣然,陆悦峰一惊,忙道:“陛下心胸大略,下臣们都还等着陛下带下臣们创下不世功劳,留名青史呢,下臣亦晓得,陛下定能成为一代雄主。”
依凤瑛和蔺琦墨的商定,凤瑛早已三令五申,青军进城后并没有扰民,也未曾措置城中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