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冉谛听之下顿时大惊,那声音如泣如诉,深沉委宛,竟是初级统帅受伤才会用的“绞音”。
……
凤瑛微眯着眼,似是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机,不过却很听话地直了身材。
罄冉内心诽谤着,面上倒是一笑,忙道:“对不起,我扯到你的伤口了?”
“将嘴都给朕把好了!若让人发觉出了端倪,朕这一箭才是白受了。不知轻重!都下去吧。”凤瑛目光凛冽,说罢闭上了眼睛。
“鸡心关虽是天险难攻,但我军有比敌军强过三倍的铁甲将士,何况现下麟兵毫无斗志,军心不稳。若我军强攻,一定便拿不下鸡心关,何必让陛下涉险挨上这一箭!陛下万金之躯,部属还是感觉陛下实不该以身犯险。”
在世人的目光下,罄冉有些宽裕的在小椅上坐下。
“大嫂,喝口水?”
“你若要去追他,怕是来不及了。并且,没有朕的号令,不准你出辕门一步。”
“只要五千人却要深切敌军八万人以后,你便是找死也不该拉着飞翼营的兄弟们和你一起!”
罄冉不明,正欲问他,却见蔺琦墨交代了宁三哥几句话,大步向这边而来。陆赢极其夸大的身材一抖,便向远处溜去。
她说着飞身而起,冲出营帐,直直便向帅帐奔去。一把挥开帐帘,肝火冲冲地突入,内帐塌上躺着一人,白衣洒然,背对这边。
凤瑛将目光从罄冉身上移开,看着正给他缝合伤口的蔺琦墨,道:“童珉怀不愧是四郎赞美之人,这一箭朕虽早有防备,竟还是给他箭入四分。”
帐中并未燃灯,借着暗澹的夕光,面前人有着与蔺琦墨六七分类似的面庞,只是神情显得有些生硬,这般近间隔看能发觉到几分易容的端倪。且不消多想,但是那锋利的眼神已让罄冉明白过来此人是谁了。
蔺琦墨一行动了埋没,全部飞翼营都未骑马,行军极慢。罄冉刚过月儿河便追上了大队。
罄冉兀自站了一会,见中军大帐外人群分散,这才快步畴昔。凤戈,凤捷守在帐外,见她过来,未置一词。帐中传来几声闷哼,罄冉微微蹙眉,看向凤戈,轻声扣问。
“我已暗中派飞翼营西进至月儿河,趁夜色摸过河,绕过巫崖小道,只要陛下能将雄师吸引到鸡心关正面,待飞翼营迂回到敌军火线。只要能一击而中,便不需在此地于麟国强兵硬拼。”
凤戈尚未开口,倒是凤捷粗着嗓子嚷嚷着,一脸仇恨。
“冉冉,出去吧。”
凤戈心中再叹,忙应了声,回身而出。
他感遭到怀中罄冉的身材一向生硬着,便抚着她的背,又道:“那条巫山小道是当初攻打燕国时,我和他一同发明的,能认出此道的也只要我二人。只要东西军前来会盟,这边将守势造的狠恶些,珉怀定会将统统兵力都调至正面迎敌,以是还是有很大胜算的。”
凤瑛却没有允二人起来,只将目光投向了蔺琦墨。罄冉昂首,蔺琦墨的神情淡淡,只在对上她的目光时,和顺一笑。放下触摸在她肩头探骨的手,撩袍在一旁落座,这才笑道。
蔺琦墨握着她的手,在床边儿坐了好久,俯身在她颊边印上一吻,轻声道。
一声清澈的军令声自辕门方向传来,罄冉突然转头,正见蔺琦墨翻身上马,快步而来。目光在他身前身后敏捷扫过,目睹没有伤处,罄冉才松了一口气。
姚太医如释重负,忙应了声,躬身退出了营帐。
凤戈奔入帅帐,一眼便撞上了凤瑛逼来的冰寒目光。凤戈一惊,忙低了头,大步奔畴昔,解开凤瑛穴道,单膝跪地,沉声道:“部属渎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