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冉蹙眉思考一下才道:“这个真不记得了,仿佛叫……绿甚么石。爹爹把它磨成碎末,放在小瓷瓶里,还是我偷偷拿出来的,倘若爹爹晓得定要骂我调皮,可我现在多想再听他骂我几声,就是狠狠的打我一顿也是好的……”
没一会凤捷便驾马而回,在马车旁翻身上马,垂首道:“世子,庆城军要查抄马车方准出城。”
他说着从腰际扯下一块白丝系着的青玉递给罄冉,罄冉也不客气,笑着接过,“今后定是要去拜访大哥的。”
凤瑛说罢,见罄冉神采稍缓又问道:“只是……这火罐炮如此短长,云将军何故没用在疆场上?”
高江蓦地回过神来,大喝一声:“快!守住尸身!”
凤瑛双眸猝然眯起,鼻翼微跳,因着身材后仰的行动,面庞隐在暗影中,显得有些恍惚。此时马车俄然减速,凤瑛将思路拉回,直起家体将车窗推开看向内里。本来已经到了南城门,官兵封城,凤捷正御马于之谈判。
现下恰是饭点,百姓皆散,好不轻易法场清净,他们不时盯向街头,只盼着轮班之人早早到来。没一会街头传来整齐齐截的脚步声,他们不免暴露笑容纷繁站了起来。
凤瑛对人向来暖和有礼,可从他第一次见罄冉起,她便对他多有防备。纵使他为她做了这很多过后,她仍未曾稍稍付与信赖。望着女孩潜静的双眸,凤瑛不免心生不悦,沉默半响,转而却又一笑,朗声道:“罄冉何故如此严峻?”
马车滚滚而动,没一会便驶进了庆城中街大道,侍卫驾马开道,百姓纷繁遁藏。马车穿过贩子,驶入庆城西街,凤瑛霍然展开双眸,推开车窗向外看。
罄冉点头,心中轻松,微牵唇角朗声道:“感谢凤大哥。”
翌日,天近中午,暖阳当头,一碧晴空下,数团卷涌的白云被轻风吹得时聚时散,曼妙变更着姿势。
直到女孩的身影消逝,凤瑛才叮咛马车开启,一队人向着相反的方向踏尘而去。行出没一会,凤戈飞身上了马车,躬身道:“已让凤捷跟去了。”
凤瑛微微点了下头,还是低眸沉思。半响不听凤戈有动静,昂首见他愣愣站着,便道:“如何了?”
凤瑛笑笑,伸手扶起她,“承王府随时为你翻开,这块玉你拿着,甚么时候想凤大哥了,也来看看我。”
他的话语清浅,如东风拂过脸颊,笑容观之可亲,然罄冉却在他眸中看不到涓滴暖意,她心中一震,猝然屏息,半响才笑道:“凤大哥请讲。”
凤瑛昂首望去,恰是杨国安,他就势落座,含笑道:“有劳杨功曹。”
瞧着那边,凤瑛眉宇微蹙,眼眸低垂望向脚底,面庞在窗外光影变幻间阴阴沉沉。
凤瑛眉宇微跳,俯身又恭谨一礼,“瑛儿谢外公指导。”
但是他的话刚落,便觉耳边一声响,面前腾起了阵阵白雾,他不及闭眼,白雾已冲进了眼中,一阵针刺般的疼。他用手摸着眼睛,大声喊道:“闭眼,是石灰,快闭……咳咳……”
想起那日在西街之上,他第一次碰到罄冉,当时的西街可不是这般模样。人潮鼎沸,繁华昌旺,而就是昨日,一场轰动全部庆城的法场劫尸事件轰然产生。这个繁华之所便因为离近法场而蒙受炸毁,兵士死伤无数,血流如雨,洗涮了西街。可谁又能想到他凤瑛也参与了此次法场血案,又有谁会信赖如许的手笔,只来自一个六岁的小女孩!
凤瑛也不再多说,起家便要向马车走,李相国却跨前一步,“你父亲遇事沉稳不敷,瑛儿能劝着些便劝着些。”
罄冉一愣,半响才起家一礼,“凤大哥的恩典,罄冉铭记于心。我承诺为凤大哥做三件事,也言出必行,毫不会认账。”她口中虽是这般说,心头却有些打鼓。特别是昨日炸毁西市后,就一向模糊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