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寒烟的威压下,四周宫女早就伏地不起,功力稍差的八王和冷月辰亦跪在地下,堂上站立的不过是羽丘、芙蕖,另有满身颤抖的凌云染,她用力捏紧拳头,强自按捺下剧痛,青色的真气缭绕在身前,勉强扯开了笑容,说道“城主乃武林至尊,纵横天下,无人可及,凌云染作为世家贵子,能得城主如此对待,真乃平生有幸”。
冷月辰抬起眼,有些怔怔的望着她从不示人的女子模样,八王在旁不屑的哼了一声,凤寒烟身材一颤,眸子里似澎湃的波澜翻滚,双目直直望向凌云染,眼神却浮泛得很,芙蕖也是一惊,随即叹了口气,只要羽丘眼里杀意不散。
芙蕖娇躯一震,眼神庞大的望着凌云染,见得他兀自低头深思,似是恍若未闻,一袭白衣的羽丘捧着个翠绿的玉盒走出去,丝丝白雾从盒子的裂缝里溢出,想来盒中之物并不凡品,八王见此,眼里光芒闪烁,欣喜不堪,便再顾不得冷月辰拜别带来的伤感。
这个动机只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就当即烟消云散,他不止是要活下去,他要重谋江山大业,他要做回当年阿谁身姿超脱,谈笑间指导江山的八贤王,他如何甘心只做个布衣百姓,如何甘心隐在阛阓,落空了大志壮志的八王,再不是他,内心情感翻涌,他的脸上却只是淡然不语。
凤寒烟冷哼一声,扫了眼旁人,开口道,“凌云染,你污了圣女之名,本城主给你两条路,他杀或是死在银城手中,以血洗尽你的罪孽”,凌云染悄悄一笑,解开了发髻,青丝散落在肩,称的她明朗的小脸更加动听,豪气的脸上多了几分温和,灵动闪烁的眸子,似笑非笑的薄唇,透着女子的温润,她淡淡说道,“城主感觉,我如何污了圣女的名声?”。
八王看着她倔强的背影,胸口一痛,他从救下她那日,图的就是当她作棋子,为己所用的,为何当舍弃这颗棋子时,心中却如此的疼痛,他张了张嘴,想唤她,想和她说,辰儿,返来,只要你不嫌弃我是废人,二人此后相依为命,再不过问世事。
凌云染哽着喉咙,嘴唇抿成一条线,藏在袖子下的手捏的紧紧的,倒是不动声响,隐在垂发下的小脸看不见神采。“冰凝,让羽丘把断续草取来”,凤寒烟指尖冒出一缕寒气,划过了冷月辰的身材,开口对身侧奉侍的宫女说道。
“走的了么?走不了”,她俄然双目一凛,殿中寒意大胜,杯中茶水凝冻成冰,她挥了下长长的袍袖,一步步龙椅走下来,居高临下的傲视世人,傲然的说道,“你凭甚么如此大口气?”,她抬起手,蓝色的光芒闪动在她手间,晶莹的寒冰凝成了一条仰天长啸的冰凤,眸子里杀意凛冽,挥动的双翅掀着彻骨的冷风,似要穿透凌云染而过。
“你竟是...你历经千辛上了天山,便是要见她一面?”,凤寒烟眼神泛空,问道,“恰是如此,如果城主答应,我想带她走”,凌云染开口道,“带她走,带她走...”,凤寒烟澄彻的银眸里,闪过了几丝混乱,她嘴里几次说着这句话,银丝的发丝在身侧翻滚着,幽蓝色的真气掩映着她白净的容颜看的不逼真。
冷月辰毫不沉沦的从八王身边分开,在颠末凌云染时,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和顺而缠绵,细细在她脸上每一处扫过,似是小手抚过她的眉眼之间,带着离别的不舍和眷恋。
凌云染暗敛了真气,把神识凝集到最大,迟缓却果断的抬开端,望向她炽亮的双眸,淡淡应道,“求城主让凌某见圣女”,虽是玉品阶段,但她的神识强大已非常人,现在凝集满身精力方才气与凤寒烟对望一眼,但已是后背竟湿,膝盖发软,脑袋里轰然一响后,头疼欲裂,双目如针扎般剧痛,至尊级的妙手果然已是高山巍峨,不成瞻仰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