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染走到那人面前,懒懒说道,“倒是胆量大,都敢来凌家行刺了”,说完也不待那人开口,便一把扯上面巾,暴露一张有些惨白,仍难掩绝美之色的脸出来,不是那冷月辰又是谁。
这笔账记下了,凌云染不敢粗心,思海上神识转动,刚要取出真水,却见得紫光闪动,她心中了然,眼眸眨了眨,定定地站着那处,任得剑光往脖子而来。
“天香楼,凌某要定了,至于流云铠,十三王爷若想要,按时价每套一万两买回罢”,凌云染淡淡笑道,现在,十三王爷才晓得她当初的笑意中藏了多少算计和卑鄙,此战他输得完整,输得窝囊。
忽地,屋檐上一道黑影滑过,手中长剑泛着森然寒光,直指凌云染而来,凌云染先是一愣,扫眼下见得十三王爷神采惊奇,知非他安排,但余光下见他双手环胸,神采和缓,岿然不动,竟是要见死不救。
十三王爷毕竟还是要脸的啊,像凌云染这类占了便宜还喊冤的人,绝对属于不要脸的人。
“唔,交代之事是应慎重,不知房契但是备好了?”,凌云染淡淡笑着,抢先说道,
凌云染摇了摇扇子,不慌不忙地说道,十三王彻夜拜访目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想跟我耍恶棍,你还嫩了点。
“你..你..”,十三王爷气得还算明朗的脸,扭曲成一团,神采青白交杂,他自夸城府颇深,长于算计,却在凌云染面前输得丢脸,憋屈。
谁知,黑衣人在最后一刻竟然窜改了主张,剑锋往他而来,一时不查,竟差点吃了亏,他往凌云染身后躲去,想以她为盾牌反对,却不知凌云染看破他的企图,抬腿缓慢地溜向一侧。
“统统人不准动,豪杰饶命啊”,凌云染惶恐地大喊道,十三王恨恨啐了口,这个废料。
她勉强站起家子,将剑架在凌云染身前,冷冷说道,“护送我出去,不然刀剑无眼,取你性命”,
“本王..是.想..”,十三王再度启口,脸上神采变幻,
他只得屏气凝神,身形回转,顺势抽出腰间的长剑,挡住了黑衣人的守势,怒喝几声,“来人!”“有刺客!”
凌云染叮咛下人,不准打搅,方才回了刚才的屋子,见得那人左手捂着右肩,躲在一侧,右手仍握着长剑,一副防备的架式。
“他物?那不如以玄武军或者流云铠换之..”,凌云染悠哉地饮了口茶,比起十三王的难堪处境,她自是胜似游庭漫步。
冷月辰神采稳定,倒是悄悄松了口气,心知此人武功差劲,且对本身成心,必不会伤及本身性命。
“天香楼的赌注乃二人击掌而定,王爷若要毁约,凌某不敢二话。两军交兵,多少会有丧失,或是玄武将士丢了流云铠,王爷不伏输,便耍赖说青龙将士掳了流云铠,毁约、失期加恶棍,传出去对王爷名声怕是不当啊”,
十三王爷身在凌府,凌云染遇刺而亡,他必脱不了干系,可他现在早已被此前的憋屈和气愤冲昏了脑筋,只是想着,凌云染死了也好,天香楼仍归本身,他日青龙军亦落动手中,是以并未伸手援救。
“天香楼乃本王心血,本王愿以他物换之”,十三王终是开口说道,他终是不舍得。
“王爷刚才想说甚么?”,晾了他半天,凌云染才转头,假装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十三王嘴角抽了抽,开口说道,“本王想与你商讨天香楼一事...”,
毕竟过于心浮气躁,黑衣人一时忽视,左肩受刺一剑,鲜血汩汩而下,紫眸闪出疼痛的神采,仓促间,又中了一掌,勉强撑住身子,而四周保护的脚步声短促地响起,往此而来,彻夜怕是难逃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