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染也是沉默,只是浩大如星斗的眸子里跳动着火焰,炙热的燃烧着,让冷月辰不敢看她一眼。“不过看你二人过从密切,作为丢失神邸的银城,只会收留纯粹的女子”,凤寒烟淡淡说道,朝八王不屑看去,世上男人皆薄情,总要女报酬他捐躯,不过这么一试,便知这男人是多么的薄情寡义。
“好,我承诺”,这话从冷月辰口中传出后,凤寒烟看着面前的两人同时望着那清丽的女子,眼里皆有不舍,只是那衰弱的男人似是松了口气,而另一清俊少年的眼里却闪着怒意,隐居银城的寂静光阴里,好久没有如此风趣了,凤寒烟的嘴唇微微抿起。
八王看着她倔强的背影,胸口一痛,他从救下她那日,图的就是当她作棋子,为己所用的,为何当舍弃这颗棋子时,心中却如此的疼痛,他张了张嘴,想唤她,想和她说,辰儿,返来,只要你不嫌弃我是废人,二人此后相依为命,再不过问世事。
凤寒烟的眼中本已酝了杀意,现在凌云染的说话却让她神采一滞,大要上凌云染在恭维她,公开里却说她身为至尊,却与连江湖都不算的世家中人计算。
凌云染哽着喉咙,嘴唇抿成一条线,藏在袖子下的手捏的紧紧的,倒是不动声响,隐在垂发下的小脸看不见神采。“冰凝,让羽丘把断续草取来”,凤寒烟指尖冒出一缕寒气,划过了冷月辰的身材,开口对身侧奉侍的宫女说道。
冷月辰抬起眼,有些怔怔的望着她从不示人的女子模样,八王在旁不屑的哼了一声,凤寒烟身材一颤,眸子里似澎湃的波澜翻滚,双目直直望向凌云染,眼神却浮泛得很,芙蕖也是一惊,随即叹了口气,只要羽丘眼里杀意不散。
“你竟是...你历经千辛上了天山,便是要见她一面?”,凤寒烟眼神泛空,问道,“恰是如此,如果城主答应,我想带她走”,凌云染开口道,“带她走,带她走...”,凤寒烟澄彻的银眸里,闪过了几丝混乱,她嘴里几次说着这句话,银丝的发丝在身侧翻滚着,幽蓝色的真气掩映着她白净的容颜看的不逼真。
八王刚才踌躇好久,他放不下颜面去求冷月辰,贰内心清楚冷月辰为他而放弃的太多太多,他嘴里苦涩如黄连,再开不了口。当冷月辰主动答允后,贰内心一松,眸子闪过欣喜,他的经脉终究能够有机遇复原,可他亦有不舍,这些年纵是众叛亲离,冷月辰却一向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现在,自是堕入了两难的地步,挑选的沉默不语,倒是默许了。
听到凤寒烟的言语,凌云染似是胸口堵着甚么,难受的很,眸子子往上看着宫殿顶上砥砺的冰凤,内心默数着一片片的凤翎。让人不测的是,冷月辰却看了凌云染一眼,紧抿着双唇,方才脸皮一红的说道,“我还是明净之身..”,凌云染胸口堵着的那口气俄然松了,仿佛连酷寒的氛围都温和起来,她还是在瞻仰着殿顶的冰凤,眼神却如有似无的望向冷月辰,有惊奇,有迷惑,也有一丝连本身都不易发觉的欣喜。
羽丘低头将手中的玉盒呈给凤寒烟,站定一看,下方站立的一人,可不恰是那凌云染,杏目怒瞪,浑身真气翻涌,“羽丘!”,芙蕖终是按捺不住的唤了一声,表示她稍安勿动,可羽丘冰冷的容颜上却闪着狂躁之气,“羽丘..”,凤寒烟迷惑的唤了她声,固然羽丘性子刚烈,但这些年来能惹起她起火的人已未几,“城主..”,羽丘咬牙切齿的看了眼凌云染,走近凤寒烟,低声说了几句,凤寒烟的万千银发刹时飘起,直直的浮在空中,发丝间闪动着幽蓝色的光芒,而她的眼里有了杀意。“竟然是你!竟敢奉上门来!”,凤寒烟的银眸炽亮,呈刺眼的红色,照本色般射出,让人不敢对视,轻则刺瞎双目,重则心神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