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了!”两人对视一眼,蓦地从高高的窗口跳下。众侍卫只感觉面前一花,青影黑衫快速交叉,望向楼下,已没有两人的踪迹。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这图上已有五个朱丹小点,是人新近点出,漫衍混乱无章,猜不透是甚么意义。”苏云栖双手拢在袖中,渐渐取出卷轴,却被叶天然伸手拦住:“此处人多眼杂,等等吧。”
苏云栖握着洞箫的手微微一颤,乌黑的眸中闪过幽深莫测的光芒,让人看不清他的实在情感。箫声盘曲回环,缠绵悱恻,出尘如明月照松间,悠长若千里阳关曲,那是一曲《鹧鸪天》――
白蝶漫天飞舞,像缤纷的落英,成双成对,美不堪收。溪水潺潺而流,白蝶轻巧若雪,入对成双。月光如水,静影沉璧,满天的白蝶也感染上了空灵的气味,身披银纱,漫天飞舞,像是从天而降的精灵,来到人间的使者。这一幕,说不出的梦幻,瑰丽与唯美,亦真亦幻。
两人对酌,一杯又一杯,沉默在他们之间伸展,他们没有说半句话,却能清楚地洞悉对方的心机――这就是存亡与共、能够毫无保存地去信赖的兄弟。
他衣袂飞扬,长发在风中猎猎飞舞,悄悄地坐在洞庭湖畔的暗影里,端倪间一片幽深,仿佛为了袒护苦衷,他微垂下视线,望动手里晶莹剔透的一管洞箫,怔怔入迷。落月西斜,给他如画的端倪镀上一层银辉,有淡淡的哀伤如水般流淌在眉间,仿若画中人。
“他能够正在暗中盯着我们。”叶天然接口道,同时松开鸽子,看着它扑棱着翅膀飞上彼苍――那是魔的使者。
“你父亲?叶城主?”苏云栖笑笑,“他镇守荆州城,那里晓得江湖中的静态呢?”
叶天然沉默很久,在他掌心悄悄写下一行字,道:“自前年七月,叛军打着‘反靖复岱,替天行道’的灯号起兵太原,连克八十座城池,虽说这三月间我重返军中,已挥师北上收回七十九座城池,但我心中的不安倒是一日强过一日。”叶天然眉间一沉,眸中目光忧愁而通俗,“我模糊感觉,背后有着极其可骇的图谋,但兵败如山倒的靖军太需求这些大快民气的胜利了,固然明知火线是万丈深渊,我也只能义无反顾地迈入。”
叶天然微微点头,目光却落在一只从窗口翩翩飞来的鸽子上,并没有持续同他扳谈下去的意义,这让侍卫们有些尴尬。
“为甚么?”叶天然不由得皱眉,感觉仿佛有些不对,又不晓得该如何辩驳对方无懈可击的逻辑,只得解释道:“我父亲立下三个最有能够是雪鸿的人,一是南离教主,二是天伐圣女,三是渊海阁主。”
苏云栖心头一热,两只叱咤风云的手紧握在一起,他唇畔忍不住出现暖和而愉悦的笑意,再不似常日冰冷如霜,他眉毛微扬,淡淡道:“等是时候了,我会奉告你的。”
仿佛为了考证他的话,从楼梯拐角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练习有素的蓝衣侍卫敏捷地围拢上来,成扇形,堵住他们通向四周八方的路,苏云栖似笑非笑地望着一群人,手指渐渐扣紧了酒杯,眸光戏谑。
蓦地,蓝衣头领一顿足,叮咛部下:“少城主怕是追不上了,我们打道回城主府吧!”
“这还不算最关头的题目,我们目前必然要弄明白,雪鸿构造在叛军中,扮演了甚么角色?”苏云栖渐渐握紧了手,低声沉吟:“另有,南离教一向未露面的教主孤光,和这场兵变、和雪鸿构造又有甚么干系呢?”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相照光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