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本相?!”陆夫人一下将他打断,怒声中又带颤音,“事情本相就是她将我夫君杀死,一剑斩下了他的头颅,令他不得全尸!”
世人闻此皆点头道好,接连跃往花惜玉船上。
又有人道:“听你如许说,我也想起这名字耳熟,他是否就是在大半年前为岭南慕氏寻回丧失多年的传家宝器之人?”
世人正等候她陈述当日之事,见她语塞,不免眼现疑色。
他稍作停顿,又道:“蜀中唐门门主之女不满父母订下的婚事,与本身心仪的男人出逃,唐门主曾遣门下弟子追截两人。但不幸的是,唐门主只寻回了两人的尸身。两人所乘车马在途中损毁,男人被一击毙命,唐女人则惨遭□□,死相惨痛至极。鄙人于寻访后得知,两人出逃前夕,陆先生曾拜访唐门,与唐女人有过数面之缘,亦曾劝唐女人英勇追随所爱,更加她暗中备下出逃车马。”
“花公子,你既说是有真凭实据,就请把证据拿出来!不然单凭你毁我夫君清誉,我就毫不会对你部下包涵!”陆夫人已怒极。
“花公子,你莫非是说?”世人中已有惊奇之音。
他言罢扬起手臂,掌上闪出块晶莹玉佩:“陆夫人,这玉佩你可不要说你不认得。此玉佩为凤凰双佩,当年你与陆君诚大婚之时,我便是以此作为贺礼赠送你二人。现在我手中的这块是凤佩,而凰佩现在仍坠于你腰上。”
他说完又向女子点点头。
花惜玉点点头,沉声道:“经鄙人查证,这两起案件,皆是由陆先生所为。”
“呵呵,陆君诚啊陆君诚,难为我替你守了这么多年的奥妙。”陆夫人惨淡一笑,一手扶上棺柩,渐渐绕了一周,忽而大力在棺上一击。
荀舞瑜急看一目炫惜玉,花惜玉立时发觉她被制住穴道,敏捷以折扇前端点往她身上众穴。
“等等。”她抛下两字,仓促走往船舱。
花惜玉做痛心状道:“是,这位女人也险遭陆君诚毒手,至于当日事情本相如何,还该当由她本身说出。”
陆夫人眼目一转似有所思,收势问道:“我并不记得尊驾在受邀之列,尊驾是何人,为何混入我船上?”
荀舞瑜穴道被解,用手捂住前胸咳嗽两声,终究能够发声,环目世人道:“那日陆君诚约我于澄潭江岸见面,我到江边,他便邀我乘上画舫,随后就……随后就……”
陆夫人垂目腰间,再抬眸时以眼神突变:“这东西如何会在你手上?!”
大船垂垂驶近,船尾与世人地点之船的船头相齐。那船尾角落中俄然行出一男一女,男人身材魁伟一脸络腮髯毛,女子面覆黑纱,被男人牵引着与之一同跃至世人船上。
他凝眉看看身侧棺椁,而后道:“而这本相,便是与陆先生有关。”
他此言一出,四周世人间便传出私语。
“平分开这里,我渐渐说给你听。”荀舞瑜不由自主牵起裴云的手,与他走到花惜玉一侧,却没在乎花惜玉此际神采。
男人向世人挺臂抱拳,面露痛色:“诸位,花公子所言皆是究竟。鄙人与这位女人便是人证!诸位请看我手中之物!”
乓一声巨响,官盖一瞬飞起。她在众目睽睽下探手棺内,自当中抱起陆君诚无首焦尸,倏然似是疯了般仰天长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伉俪一场,我已对你仁至义尽!现在这奥妙被一朝戳穿,你当不能再怪我了!”
陆夫人凤目微移道:“我曾听君诚说,近几年来江湖上出了位姓花的青年豪杰,仗义为民,颇得侠名,想必就是中间了。我只是不明白,花公子到得我船上,又说出刚才那一番话,究竟是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