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江水兀自奔腾,她抱住一截断木浮于水面。一个浪涛打来,她便被激流冲出甚远。回眸望去,只见江心之上漫天的火光已将晚空映得通亮。
但是正在这当,一条火舌俄然从她与文士两人身间窜出。紧接着,只听两人头顶一声爆裂巨响,在这火舌的动员下舫舱顶壁竟倏然下坠,不偏不倚正砸向文士。
远方山洼里有座小村庄,溪涧便自村庄旁淌过。
文士始料未及,毕竟没法躲闪。鲜血淌满他脸际,他的天灵已被顶壁劈裂,身材回声而倒,再瞧不出半点动静。
时候缓缓而逝,荀舞瑜的两肩上似感到了微末的暖意。她缓缓撑起视线,惊觉本身的半截身躯已伏在岸上。面前是幽深的山坳,身后是浅底的溪涧,凌晨的阳光穿过岸旁植木富强发展的枝叶照在她身上。
荀舞瑜走遍千山万水,就是为了寻觅本身的亲生父亲。她自懂事来便心心念念着他,从单独闯荡人间的那一日起,她便没有停止过追随。
她要快点分开这里,她一刻也不想再见对侧的那男人!
“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该老是愁着一张脸。”文士微浅笑着放开了荀舞瑜的手臂,“我健忘了奉告你,这酒乃是你母亲当年亲手所酿,我已收藏多时,饮完此杯再走不迟。”
她一脚深一脚浅地踏水行进,与那少年离得近些后,才看出少年的身边另有一具小小的身躯。那身躯好似是个小童,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少年足边,而少年的手中则快速闪动起光点。
那扇被火光讳饰的窗就是逃出这舫舱独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