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举起一碗,笑呵呵的敬向云极。
等老者消逝在海面,云极挠了挠头,看着面前一尺半长的獠牙,无法道:“这叫小牙?真是条恶蛟啊。”
“居于外洋多年,好久没登陆了,彻夜倒是痛快。”老者又倒了两碗酒,道:“如何样,鱼肉,好吃么。”
云极满不在乎,抓起酒碗就喝,咕嘟嘟几口喝干,而后吧嗒吧嗒嘴,赞了一句好酒。
雨过后风平浪静。
躺在划子里,云极舒畅的晒着太阳,扔一片虾肉到嘴里,渐渐咀嚼着火烈的气味。
划子行进的线路始终在间隔岸边五里以内,白日飞行,早晨泊岸歇息。
风暴的能力还在其次,这股冷流才最致命,就连喜幸亏暖流中穿越的霜豚都吃不消。
找来些干枯的树枝升起火堆,就近在海边抓来两条大鱼,用骨刀穿好,一把刀一条鱼,架在火堆上烤,未几时鱼香飘散。
留下所谓的小牙,老者大步远去,走进大海。
站在木板上,云极转头瞥了眼幽深的海面,把握霜豚游向岸边。
“鱼可会孝敬父母?可会尊师重道?可会明辨是非辨别善恶?它们只知饥饱罢了,乃至都不知光阴为何物。”云极答。
云极的身上被暖流腐蚀,垂垂铺满冰层,他一动不动,仿佛冰雕,只以双手掐着船帮,不让本身掉出船外。
云极半蹲在船头,保持侧重心。
碧海晴空,木船破浪。
老者哑然,随后大笑,道:“听闻岸上有人牧妖,境地不高,本事不小,本觉得是个只会杀妖的莽夫,没想到是个口舌聪明的家伙,风趣,风趣!哈哈哈。”
他身后,是黑沉沉的大海。
云极固然对宗门无感,却没法疏忽宗门。
“鲜,背景吃山靠海吃海,这味道从小吃惯了,如何吃都不腻。”云极头也不抬的说道。
老者取出两个大碗,倒了两碗,酒液金灿灿,烈焰升腾。
小小的木船只剩下几片木头,雕像般的身影还是半蹲在木板上。
长发的老者坐在云极劈面,一身布衣,眼窝略深,手掌很大,面带着浅笑。
“随便,这么大的鱼,我吃一条就饱了。”云极嚼着鱼肉利落道。
云极走的是海路,绕行半个武国再改成陆路。
“云地相接,极言其远,路程还真是远呐。”
白日在海面上赶路,早晨在沙岸旁小憩,云极这一走就是十天。
哗啦,哗啦。
“人食鱼,焉知鱼之苦,同为天下生灵,莫非人吃鱼就该天经地义么,如果是的话,那海中强者是否也能走上陆地,以报酬食。”老者笑问,但笑容里藏着一股冷冽。
沙沙的脚步声走来,云极听到声响这才取下一把骨刀,吹了吹烤鱼,一口咬了下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老者对刀上的煞气不觉得意,抓过骨刀也咬了一口,嚼了嚼,目光略微惊奇的看向云极,道:“一条就饱却烤两条,莫非,你晓得有客来?”
老者大笑,一样满饮了一碗。
“有一件飞翔类的法器就好了,只要真气充足便可日夜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