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极悄悄点头。
一桶一桶的井水被打了上来,接连喝了十桶井水,女子才停下,坐在井边望着井水,一动不动。
“爹说得对,不如我们去求那位锻刀的先生,请他帮手撤除邪祟。”
有人在提水,一身红衣,竟是新娘子小翠。
“那就细心看看,看清了再说。”云极回屋睡觉了,剩下牛家父子面面相觑。
一见是小翠,铁匠父子吓得神采大变,仓猝躲在火炉前面。
牛大哭丧着脸咧嘴道:“再如何口渴也不能喝那么多水啊……”
守夜的老铁匠明天表情极好,眯着眼坐在火炉旁,时不时的嘬上一口老酒。
“傻小子,她连伤疤都怕,敢靠近火炉?别忘了那两颗獠牙,再凶的鱼怪也不敢在龙牙面前作怪。”
这谁敢去看,看出了妖怪的真身如何办,还不被一口吞了?
牛大直点头,看了看前面没甚么动静,小声道:“当时我下井捞人的时候就感觉小翠身上冰冷,仿佛没生机儿,还觉得她淹死了成果又醒了过来,没准我捞上来的是个死人,爹,这可咋办。”
“这家住不得了……”
后院有口井,井中间是个大水缸,平常都是满的。
“请神轻易送神难呐,我们老牛家没作孽啊,如何摊上这类怪事……她如果邪祟,你如何没事?”牛老夫愁眉不展,俄然想起关头之处。
晚餐是老铁匠去街劈面的小饭店点的,四个热菜四个凉菜,两壶好酒,也没回屋,就在火炉旁支起桌子。
凡火没法熔炼蛟牙,想要真正锻成这两把刀,只能另寻更强的火焰。
好不轻易挨到天亮,铁匠父子长出一口气。
眼看人家要走,老铁匠踌躇着说道:“云先生留步,我家出了一些怪事,我那儿媳她、她仿佛不是活人。”
话音未落,就听到嘎吱一声,角门被人推开,新娘子呈现在门外。
两把看起来模样古怪的骨刀,伶仃一把都有低阶法器的能力,只要将蛟牙完整融会,绝对能达到上品法器乃至极品法器的程度。
云极挥动铁锤,将蛟牙尽量砸得更扁些好易于照顾,锻刀阶段已经大抵结束。
噼啪噼啪的怪响从水井旁传来,听得人头皮发麻,就像鱼尾巴在拍打空中。
“还好,还好呵呵。”牛大难堪不已,别说好梦了,他一早晨眼都没敢眨。
“碰到高人了,儿子,今晚你就守在火炉旁,保准儿安然无恙。”
酒足饭饱,云极要归去歇息。
哗啦,哗啦。
云极也不昂首,用心打造双刀,道:“或许是人家口渴呢。”
“那是你们没找到诀窍,借力听过吧,以力带力方可耐久。”云极道。
牛大抢话道:“一桶水起码十多斤,一口气喝下去一百多斤水,必定不是人!”
三天锻刀,仅仅初具雏形,蛟牙扁如刀背厚,还是獠牙形状,只是大要被白骨所覆盖,还是不伦不类。
“新郎官起得够早啊,如何样,一夜好梦吧。”云极调侃道。
天明之际,云极走了过来。
“看来喝水不解渴,你是要喝血啊。”
井口很深,倒映着惨兮兮的玉轮。
从早到晚,铁匠铺里落锤声不竭,入夜之际,两颗蛟牙又扁了一些,还是没法熔化,颠末两天锻造倒是有了几分刀的表面。
老铁匠正想着美事儿呢,看到牛大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神采惨白得可骇。
云极过来以后,持续锻刀,从日出到日落。
云极笑呵呵的等那爷俩说完,反问道:“看清了么,到底是人还是鱼,又或者是人鱼?”
“听一些老前辈提过借力的说法,是一种高深到极致的技能,一锤三分力,七分留复兴……”老铁匠唏嘘道,目光中尽是恭敬之色,他能肯定面前的少年是此道妙手,里手中的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