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坐榻上,云极五指微动节制纸人傀走向房门。
茶盘空了,伥鬼面无神采的原路飘走。
此次出去的不是鬼物,而是个活人。
当然纸人是死的,傀儡所听所看的统统,都是施术者的真气指导,终究通报到施术者的身上。
茶杯里的茶水是一种诡异的血红色,好像鲜血。
茶里是血。
在木桌旁的柜子里翻找出笔墨纸砚,云极只取了一张宣纸,放在桌面。
“傀儡。”云极用手摆动着纸人的手脚令其行动,哄小孩般说道。
到了门前,纸人一侧身,从门缝里走了出去,马刀见纸人出门,立即闭嘴,候在一旁。
云极瞥了眼马刀,道:“想晓得?”
那是蓝水珠,只要产自靖水河的蓝水贝才有很小的概率孕育而出,入夜自明,披发幽蓝之光,代价连城。
“纸人傀,用来探路比较便利。”云极的五指连连行动,地上的纸人随之腾跃回身。
只要邪修才会提炼精血来加固境地,以血为茶。
折纸的行动极其费事,可折的东西却简朴得很,半晌后,一个纸片人终究被折了出来,扁平的身子三角脑袋,透着一股风趣。
纸人傀贴在门口一动不动。
“这是?”马刀猜疑不已。
“里手谈不上,纸人傀只能在堆栈里逛逛,再远的间隔就见效了。”
“奥妙。”
等伥鬼走后,三寸高的纸人傀贴着墙角,摇扭捏摆往前走,跟在伥鬼身后。
蓝光来自镶嵌在棚顶的蓝色珍珠,披发着幽蓝光芒,
纸人傀的妙用云极没细讲,马刀听得更加猎奇,诘问道:“堆栈里逛逛已经不错了,难不成另有行动更远的?”
“店主能不能做个木人傀出来?这有现成的桌椅,我来帮手!”
阖目后,云极具有了纸人的视野与听觉。
纸人傀有一个好处,能通报它所靠近的风景与声音。
“不要,你本身留着吧。”
云极说完马刀难堪地嘲笑。
远处的房间里,云极的嘴角忽地翘了起来。
屋子暗淡,披发着难闻的气味。
归正都是死物,一张纸片引不起伥鬼的重视。
马刀猎奇的看着,见云极开端折纸,每折一下都停顿一下,一个折印处要来回按动数十次,折得吃力又烦琐。
“快睡了,你有事啊。”云极瞧着对方说道。
马刀悄悄带上门,小声的问了句,抱着被子轻手重脚的走向床边。
留着山羊胡的桃扈有着不成告人的经历与隐蔽,他这一身修为,恰是来自血炼之法,表面看起来是人,实际上已经成了魔头。
不管海里捉虾还是岸上牧妖,行动间隔有限又没有攻防才气的纸人傀实在没甚么用处,对云极来讲,纸人傀最大的感化是儿时用来玩耍的玩具。
在云极看来,吸纳着血茶养料的桃扈,正在被整间屋子当作养料吸纳,他身上的气味越来越淡,乌黑的额头越来越黑,正如他的朝气,逐步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