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看云毅装束,知他不是中原儒道之流,身边又无同门师长随行,只当云毅幼年浮滑,孤身一人来到阿旁宫夺宝,是以美意安慰起来。
他起先稍有醉意也没当回事,只当是酒劲所至,一会便好,可哪知半个多时候后,本身浑身乏力有如婴孩不说,连神识也变得浑浑噩噩,不复腐败。
云毅与毒牙一向语露机锋,正游移如何婉拒时,就听毒牙冷冷道:“这酒有毒,你小子如果怕死,天然就不消喝。”
王半仙袖袍轻抖,分出三碗肉羹,小眼睛一转冲毒牙催促道:“食材是小友出的,菜是我做的,师弟如何能坐享其成,半分力也不出?快快把你的‘雨花青’拿出来给大伙儿尝尝。”
云毅何时见过仙家妙手出门时还自带调味品的,不由“噗嗤”失声笑了出来,旋即自发有些失礼,难堪的挠了挠脑袋,道:“霸道长,你这出门带的东西还挺‘新奇’的。”
他神采出现一丝红晕,奖饰道:“好酒,好菜!”
王半仙面露对劲之色,笑道:“这些毒虫蜈蚣常日深藏在数丈戈壁之底,唯有六爪金蟾花的奇特药性才气将他们勾引上来,二者毒性相互稀释,除了乃是疗伤圣药以外,也是天下一等一的甘旨。”
“砰”的倒在地上。
他似有感到,昂首悠然的瞻仰碧蓝天宇,话锋一转道:“恕贫道多言,我观小友修为不俗,于青年平辈可谓俊彦之姿,加以光阴也必能跻身天陆妙手之林,何必为了虚无缥缈的身外之物涉身险境?委实得不偿失。”
也不怪他如此吃惊,这些天里,他实在见过太多精于算计的老怪物了,这些人中有志在夺图的、成心欲杀人的、另有浑水摸鱼追求皇位的、用心叵测各怀鬼胎,可却唯独没有闲着来打斗肇事儿的。
他眉飞色舞,极是欢畅,转首将这些瓶瓶罐罐的调料倒进石锅中,醇甜甘旨的香气缓缓四溢,馋得云毅食欲大起。
王半仙也咽了咽唾沫,他似是垂涎锅中的甘旨,绕着石锅不断的踱步打转。唯有毒牙不知何时从袖袍里取出一代装满清酒的大皮郛,自酌自饮的喝了起来。
几人一边谈天一边痛饮,转眼间日照当空,金乌东起,云毅一杯清酒下肚,早已是面色通红,一双眼睛却越喝越困,与王半仙言谈间再无先前拘束。
毒牙沉默一笑,也未几话,自顾自的望着蓝苍穹宇,品起酒香浓烈。
云毅下认识的瞥了眼他紧捧着冒着热气石锅的肉掌,手上连半点儿的被烫的红灼都没有,让云毅眼皮不由一跳。
云毅顿觉有飘飘欲仙之感,又盛了一口鲜嫩的肉羹,入口即化,甘旨非常。
云毅与他相隔十数尺之遥,可王半仙曼声说来,话音如在耳畔,成心偶然的露了一手极其上乘的仙家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