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毅暗道这位文公子好短长的心机。这些人虽是相互各有私怨,可在拜日山庄的地头上,唯有宾主之分和短长之别,毫无疑问这些人在段珪和天宗之间,倒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忽听恨百姓嘿嘿笑道:“厉兄要交代,还不如滚回长北魔教的实在!免得在灼焚之日丢了性命,怕是给你收尸的人也没有。”
“文某是不是天宗之人不要紧,我们是敌是友也无关紧急,最首要的是文某能给你们带来甚么样的良机。莫非诸位前辈相互之间就都信得过吗?”
这位文公子话不过几句,就能悄无声气的教唆诽谤,进而崩溃这层干系,其心机之深委实令云毅咋舌不已。
云毅见这两人话不到三句,竟就吵了起来,不由悄悄皱眉,不晓得段珪为何要请这帮煞星聚在一起叙事?且据他所知,极北魔教在天陆就此一家,别无分号,何时又出来个“长北魔教”?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此次四神云气图出世,我们外域宗门固然收到的动静晚了,可也不至于就来这么几个妙手。”
那名天宗的文公子手持折扇,悠悠道:“花枝叶下犹藏刺,怎保民气不怀毒?各位前辈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如何会不明白这个粗浅的事理!”
云毅心头一颤,他猜想的公然不假,朝廷与天宗早已在雍州布下诡计狡计。可心中亦更加猎奇,到底是甚么事,竟要让他们甘冒风险的请来这帮牛鬼蛇神助阵?
“说白了,这绝代神著的残卷谁都想要,这敌手天然也是越少越好!”
恨百姓冷声道:“厉兄莫非是傻子不成?天宗的五丈原间隔咸阳可不过才八百多里的脚程。你们厉氏兄弟都敢一入中原窥觑四神云气图,天宗又如何会对此事置身事外?事已至此,厉兄还要甚么交代?”
久久不语的时幽冥俄然道:“我们这些老怪物虽谈不上推心置腹,但彼其间知根知底,内心老是安妥的。恕时某冒昧,还未就教公子师出何人?”
魔教分崩离析后,北方匈奴族也就此一蹶不振,以漠北、云中郡、雁南郡为分边界,遂有了现在匈奴、鲜卑、与乌桓这三大败方强族。
又一道声音不阴不阳道:“恨老鬼,你算哪门子货品。人家仆人还没说话,你倒争着抢着坐起看门狗来了,我家兄弟又没问你,用得着你在这嚼舌根子?”
先前那道声音勃然怒道:“恨老鬼,你这是甚么意义?”
“天宗史神游。”
实在他不晓得,数百年前汉武帝与北方匈奴大战,当时的魔教教主云不归于长白山天池斗剑,惨死于儒门一代怪杰董仲舒手上,自此魔教四分五裂,这才有了现在的魔教九门使。
文公子笑道:“后学失礼,竟忘了自报师门,还请国师和诸位前辈包涵!至于家师么……他白叟家的薄名诸位前辈或许应听过一二。”
他揉了揉耳朵,瞥见刚才那老头凝神灌输的趴在本身前面三寸处,模样专注的仿佛在听人家的房事,竟连身后的云毅也没发觉到,自顾自的竖耳静闻。
与之相对应的三族立三教,别离是匈奴族的长北魔教、鲜卑族的古北魔教、与乌桓族的天北魔教,这三大极北魔教的分支。
云毅心中豁然,本来这二人就是漠北匈奴族的厉氏兄弟!相传这二人修为高深,精通魔教绝学“大搜魂手”,隐然与存亡湖的“三魂令”齐名,在漠北一代凶名顽盛。
这三大魔教分支颇近似于儒门的四大世家,常日里虽共进同退,可又各成体系,相互管束。长北魔教地处的匈奴族与西域三十六国素有战事,两边仇怨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