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师弟故意了。”乐聆音看了眼墨玉,发觉墨玉伸出舌头饮了几口净水便盯着本身瞧,那对乌黑通透的眸子仿佛有话要说,但有何人晓得马语?乐聆音轻叹了口气,“这几日老是将墨玉圈禁在这马厩里头,实在憋屈它了,此时清晨风和日丽,我带它出去转转。”
一名浓眉大眼的伟岸青年手中拿了把刷子,正给一匹通体乌黑的良驹梳理鬃毛,将这匹黑马打理得油光泛亮以后,又往马槽里头倒满了饲料,看着黑马低头渐渐咀嚼,这青年青抚马背喃喃言道:“唉……墨玉呀墨玉!这几日大师伙儿都快把定秦城翻个底儿朝天了,可你家主子还是杳无音信的,他又受了伤,能跑到哪儿去啊?如果他舍得我们这几个酒友那也罢了,可把你也丢在此处,这可如何是好?.........不如……你就跟了我侯牧之吧?”
“麻女人。”乐聆音站在后院的小径上,隔着一道窗,对着屋内的麻姑暖和问道,“令尊本日可好些了?”
“嗯。”
“也许吧.......我也是做个测度.........”食指指节轻抚眉间,乐聆音仿佛有些神思倦怠,毕竟是几日几夜没好生寝食了,再加上方才全神灌输去思虑猜测,稍一停歇便有些怠倦。
循着墨玉的心机,乐聆音跟着它行到了城南江边,看着船埠处熙熙攘攘的人群,乐聆音看了眼墨玉,嗔笑:“这儿人挤人的,非要来这儿何为?把稳与我失散了,被人带走了找也找不返来……”
乐聆音微一点头:“六师弟每日这般夙起打理墨玉,也是辛苦了……云公子返来后定会请你痛饮一番。”
待得乐聆音与陈琼玖说定明日一早登船去洛州了,便带着墨玉回紫衣巷,自马厩去后院配房的小径上,见得一名细瘦女子坐在窗前缝补缀补,那位女子仿佛刚把一件长衫缝制结束,将手中的绣针插.进线球,抬开端刚要转动一下脖子,却正巧与乐聆音做了个对视。
还未待乐聆音说完,墨玉早已扬起马蹄,一起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