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夜半夜的刮着大风下着骤雨,又没了灯光,纱窗上哪还会有倒影?
“哦?莫非小哥儿有预知风雨的本领?”
三日两夜?........乐聆音暗自轻叹了口气。
好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江上呼风唤雨,乐聆音的那身衣裙及背后一袭三千已然感染了雨水,她进了舱房便闩上门,取了块洁净帕子轻缓擦拭归置于胸前的青丝,又走至屏风后翻开行囊,筹算另取衣裙改换,却不知怎的,乐聆音手势一顿,本来伸向衣裙的右手却抚上了一样被棉纱包裹着的颀长物什。
九蜜斯陈琼玖接过那枚信筒,看了眼封蜡印鉴,笑着递给身边那位秀雅端丽的仙颜女子,说道:“顺风堂凤舞分舵的印记,许是写给聆音姐姐的。”
“嘿!我就猜到你还没这么早就睡了呢!”
一支烛台带着一道劲风砸向窗户微启的那道裂缝,但见那窗缝豁然开启又立时阖闭,一道人影夹带着一股清爽水汽,自窗户处刹时移到了角落,可那人影还未站稳便立即弹到了半空中,再看方才那片角落,一根闪着乌黑亮光的细短小巧的利器,深深地钉在了那块地板上!
“如果现在从丁家湾开船驶往洛州,大哥觉得如何?”
养鸽人眼明手快将那信鸽单手托于掌心,取下那爪子处的细窄竹筒,转手交予了身边的十岁徒儿。
“那可不?!年初我媳妇儿给咱家添了个大胖小子,但是一大功绩呀!这不~~此次我跟着黄三哥跑船去了趟洛州,特地攒了银钱给我媳妇儿裁了几尺子的洛瑶锦……唉!本觉得能赶在这场大雨的前头进家门的,可谁知还是迟了几步!”
侯牧之等人将乐聆音、陈琼玖送回船舱,取了各自行囊后说了好些言语才依依不舍撑伞下船,待得陈家大船在江面雨帘中垂垂消逝了,才回身去寻家堆栈长住。
“如此.........多谢!”
“....................................”
“背面几日都是大风大雨的不便行船,就算开了船也是江水湍急轻易出事儿,故而黄三哥从速将船早些驶回丁家湾船埠,任它如何个风吹雨打也不担忧的了。”
“多谢!叨教大哥刚从洛州跑船返来?”
“不当!洛州那段呼浪江本就暗涌激流,平常就得谨慎驶船,这几日失了天时,如果硬闯,极易遇险!”
“叮!”
乐聆音嘴角噙着笑,侧目看了眼窗外的江景,多日来积累的郁郁担忧毕竟松缓了些许:“我们的船离丁家湾有多远?”
“笃笃笃。”
“恰是。”
乐聆音带着几个师弟师妹在丁家湾密查了几番,刚入得一间茶坊安息,未曾想方才晴空万里的气候却俄然下起雨来,正喝着茶水吃着糕点的流水阁弟子们原觉得这场雨会来得快去得也快,谁知茶过三壶糕点吃尽了还未见停,雨势反而愈演愈烈,阵阵瓢泼大雨淅淅沥沥将街上的青石板冲刷得干清干净,逼得一些个行人只得寻个遮头地点躲雨。其间茶坊也是瞬息间人满为患,很多茶客都在议论这场雨来得迅猛。
“哈哈!这位小哥儿可真至心疼你家小媳妇儿。”
又是三下叩门声,伴跟着而来的是一道降落又不失暖和的嗓音:
将窄剑自屏风的裂缝间抽.出,取了一块洁净柔嫩的棉布,乐聆音迟缓又轻巧地擦拭了剑身,又用纱带及其谨慎地将整把窄剑重新至尾包裹了,手势来回相称谙练……当日敖晟翎在溱州陈家被黑衣人带走之时,晕厥之下五指卸力,人虽拜别却落下了这柄窄剑。乐聆音行动自如以后便将这柄窄剑与本身的佩剑放在了一处,虽说敖晟翎不会是那类‘剑在人在,剑失人亡。’的剑痴,但乐聆音但愿寻回敖晟翎的那一日,便可将这柄窄剑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