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爷当真是个仁义之人,还请齐少爷先小酌几杯,容奴家换身衣裳。”
“蝶衣女人冰雪聪明,要不你来猜猜看?”
蝶衣看了纤竹一眼,“噗嗤”一笑,脑中想起那人答复“是鄙人临时便宜的,那丸子日日夜夜接收六合之灵华,接受乾坤之恩泽,世人所食用的五谷杂粮……皆出于此。”竟然给纤竹吃泥巴丸子,也亏他想得出来~~~一念至此,蝶衣更是忍俊不由,眼波流转。
“还请女人稍等半晌,光驾这位小哥儿将瓷瓶借与鄙人。”只见那黑衣贼子接了纤竹掷过来的瓷瓶,走至一盆水仙旁,用小指甲拨了些瓶口的玄珠粉,悄悄弹入花盆水中,才一盏茶的工夫,不止五个花骨朵绽然开放,连那早已盛开的花蕊也重回了活力!一霎间满室暗香!
“就算不是皇族之人,那也与皇族不会太远,昨夜你说他讲‘我家少主’,彻夜又提过‘各伺其主’,看来我们那位‘齐少爷’可不简朴呐~~~”
“来此处之人大多是为了奴家的面貌和舞技,但目前~~~此二者只可选其一,齐少爷觉得如何?”
“实不相瞒,对此毒,鄙人只闻其名而未曾得过。”
蝶衣与纤竹俱是感觉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这玄珠粉何止是延年益寿,的确是能够起死复生了!
纤竹顺手接住,对着那黑衣贼子瞧了一眼,也不急着服用,反而将手中的瓷瓶顺手放在身侧案几上,轻哼一声似是不屑。
小丫环中规中矩礼了个万福:“回齐少爷的话,昨晚蝶衣女人虽已入榻,但展转反侧仿佛心神不宁,也不知是何原因,今早辰时未到便唤了奴婢筹办茶果点心后送了过来,还说…………”
“不错!此粉膏可葆芳华永驻以外,还能滋阴补阳、延年益寿,是摄生之佳品。当然,蝶衣女人年青貌美,用这等俗物尚且言时过早,鄙人赠此粉膏,只是助女人多一项犒赏下人之物罢了。”
“奴家献丑了。”
“也只不过是稍作摸索,被他精美躲开了,这倒是其次,你觉得,那瓶子玄珠粉是一介武夫能得来的么?”
“女人冰雪聪明!如此,还望笑纳,但……鄙人另有一事相求。”
“女人如果能供应出鄙人所需,必当重谢!”
同乐坊大街上仍旧熙熙攘攘,但时价中午的会贤雅叙倒是安温馨静,唯独偏院的一间高雅配房中传出绵绵琵琶声。
蝶衣看着纤竹,耐着性子说道:“那人来时和拜别的身法,你觉着如何?“
“随后他将那轻如鸿毛的纸片顺手一挥交予给你时,你觉着如何?”
“会贤雅叙公然名符实在,不愧为帝都俊彦,鄙人佩服!”黑衣人双目含笑,抱拳谢礼。
蝶衣女人阅人无数,这等神采的眼睛倒还从未见过,感觉既别致又心中一阵赞叹,将来者高低打量一番以后,不由对着那对蓝瞳多看了几眼。
用手中绢子擦了擦猫眼石戒指,蝶衣悠悠问道:“真真是神物了,如此贵重,当属贡品存在御内,中间怎会得之这一瓶?”
“请。”
“哦?是何贵礼……可化此兵戈呢?”
“来日方长,齐少爷慢走。”珠帘内之人盈盈下拜,施礼送客。
纤竹看着齐少爷对着蝶衣作势欲扑,却被蝶衣几个轻巧扭让渡开了去,倒是那绣花枕头扑了个空的一副憨态引得蝶衣娇笑连连,但那笑音诱得齐少爷屡败屡战,尾随在媚笑轻舞的蝶衣身后屡试不爽,但不管如何尽力,连蝶衣的一片衣角都没沾到。俄然一块乌黑丝帕扬起,安安稳稳罩在了齐少爷的脸上,在齐少爷晕头转向之际,蝶衣早已回入珠帘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