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芥蒂狂!”卓卉君未携佩剑在侧,顺手抽了根枝条马上刺了上去!
心急之下不作他想,在她的胸腹之间点了几处穴位,慕容右手持箭咬牙拔起,左手执帕将箭伤用力捂住,耳边却听得一声闷哼,她从速侧脸看去,即见得敖晟翎皱了下眉头,渐渐展开了蓝瞳,目光涣散了半晌在瞥见慕容以后垂垂堆积了眼神,蓝色的眸子还是那般清澈,但是细心瞧着,比以往的通俗色采倒是淡了几分。
‘嚓~’被折腾得已然短命的枝条终究离开的掌控,轻飘飘地落叶归根。
饶是卓卉君轻功卓绝,但是还是快不过落日西下,待得她行近那处石碑断崖,天气已然暗得昏沉沉。
“......七!”
借着最后一线朝霞,了望那石碑上刻着[龙鳞冢]三个苍劲大字,卓卉君刚提气前去那断崖瞧个究竟,却俄然足尖一点纵身而起又在空中长袖善舞般摇摆身姿换了方位,轻巧安稳地安身于一颗参天古树的枝干上,而她方才站立之处,一支泛着无形煞气的乌黑利箭,半截入土。
刚想开口呼喊,可喉间一甜,不由连续串咳嗽起来,口鼻之间充满着淡淡血腥味,慕容忍耐着咽下,清了清嗓子正要呼声,俄然吹过一阵清风使得她转了个方位,一眼就发明敖晟翎距本身三四丈外……那人满身都被蔓藤缠绕,离一大块凸出的山岩仅一丈之隔,面朝山岩背朝天,一支黑箭仍旧插在她的腹部,一缕缕鲜血沿着黑箭正‘嘀嗒嘀嗒’敲叩着山岩。
根绝行向来思虑谨慎,依仗着暗林左躲右闪之际寻了个空地正要出招,耳边却猛地听闻一声嘲笑!这似熟谙又陌生的声音……却将这个把持别人道命于股掌之间的循环堂主刹时吓出了一身盗汗!只见根绝行头也不回地朝着丛林最暗中的深处遁走,即便穿了身显眼的白衫,可一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守在大徒儿身边,看着她清楚在梦中却泪流不止,哭得那般无助那般衰弱,令得从藐视着她长大的卓卉君不由红了眼眶,思忖着聆儿何至于如此伤怀?却听到乐聆音呼喊着‘晟翎’二字哭醒睁眼之时,卓卉君心伤不已。
戋戋三四丈的间隔,却如同隔江相望,敖晟翎的血已经在山岩上凝固了一小摊子,黑褐一片。
瞥了眼那支半截入土的黑箭,卓卉君冷声问道:“你这是明着认下了罪恶?”
卓卉君寒着俏脸,一声冷哼:“敖洺再如何犯浑,也强过你这满手血腥的侩子手!”
“七......?”见得敖晟翎那张脸已然毫无赤色,慕容心间一阵阵抽痛,她的掌心轻拍着敖晟翎的脸颊,可敖晟翎全无反应,急得她有些惶然失措……鼻尖的血腥气愈来愈浓,慕容翻开敖晟翎的长衫衣衿,里衣早被血渍浸湿,撩开里衣即见得那支该死的黑箭紧紧扎入敖晟翎的腹间,那儿正源源不竭淌着一道鲜血,黑箭四周的肌肤已然开端白里泛青……这支黑箭有毒?!
“这支箭,名唤‘烛龙’……上古之时,后羿射日,用得便是烛龙箭。”根绝行慢悠悠答复,“面前这支天然不是那神器了,但是鄙人鄙人,效仿烛龙箭培养了三支出来,昨夜刚好就派上了用处~~~”见得卓卉君悄悄皱起了秀眉,他赶紧笑着说道,“卓阁主先别起火,对卓阁主这类凡人而言,鄙人所造的这支烛龙箭就是一根平常烧火棍子,伤不着的……不过~~如果射中了轩辕水系的天一族人么……哈哈哈哈哈!阿谁时候!他们定会悔怨身为水族嫡裔!!”
美眸中闪过一丝落寞,卓卉君低头饮下半盏热茶,看着盏中茶汤思虑半晌,复又对着陈琼玖,轻声问道:“乖丫头,你可清楚那晚断崖之事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