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还未曾说甚么,大伯娘已经炸了。
“啥?她真的毁了四千两银票?”不愧是一脉相承的人,周大囡的确跟她娘、她二嫂兼表姐一本性子,直接将数量化零为整。当然这么说也没错,毕竟大伯娘最后从二房抢走的就是整整四千两银票,只可惜那银票已经完整泡汤了,“那但是四千两啊!!她咋不去死呢?”
别怪秀娘没见地,她确确实在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大的一笔钱。究竟上,因着她的孩子还小,加上还要忙里忙外的做家务活儿,对于公婆和隔房叔婶之间的是非,她只大抵的听过一耳朵,却知晓得并不逼真。没体例,她前头俩儿子年事也不大,厥后生的阿谁更是尚在襁褓当中,究竟上她连自家男人都经常顾不上,希冀旁的事儿至心是难堪她了。
因着家里并没有医治外伤的药膏,她们只能简朴的帮着给周大囡擦洗了一下伤口,然后换上了洁净的褒衣,叫她躺在炕上。周家阿奶进屋时,她们已经摒挡得差未几了,倒是先前的那盆净水已经脏污到不可了。
得了,啥都不消说了,单凭头一点,就足以叫民气生怜悯了。另有人忍不住跟熟悉的街坊窃保私语,只道如果家里的婆娘毁了银子,莫说四千两了,便只要四两也要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另有就是被家里的长辈赶出了家门……
周大囡两眼放光,实在她就一些皮外伤罢了,真默算不上甚么,倒是周家阿奶这话如同给了她一把尚方宝剑普通,叫她满心的欢乐。
这会儿见老婆捂着脸哭开了,二山子赶快凑上去安抚道:“秀娘你别哭了,没事儿的。我们家另有银两,做买卖的方剂我也记下了,转头我们先寻一个落脚的处所安设下来,再渐渐想将来的事儿。放心,有我在,你和儿子们都不会有事儿的。”
大房一行人是走了,留在家中的周家阿奶等民气里也不好受,当然不是不舍而是纯真的气愤。
比方,四千两银票。
四千两雪花银啊!!
实在说白了不过就是相互操纵,不过这恰是她现在最缺的。
特别是周大囡。
周大囡转了转眸子子,很快就明白了周家阿奶这话的意义。叫她当这个黑脸的好人,挡着大房那疯婆子,而二房则变相的给她撑腰,为她今后再嫁做筹办。
话说返来,她恭敬过那货吗?
……
两刻钟后,俩人终究因着又痛又累,而挑选了临时停手。
二山子本来是有些懵的,他倒是清楚自家阿爹手头上是有一笔钱的,因此懵是懵的,却不至于完整堕入绝望当中。再一个,他太清楚自家阿奶的为人了,现在之以是能狠下心肠将他们这一房人轰出去,那也是因着他们必定死不了。换句话说,真要到了没体例的时候,再来求求?或者更简朴,他带着妻儿直接跑了便是了,一个大男人还养不活自家妻儿?
当然究竟也的确如此。
说这话时,周大囡却忍不住在心底里悄悄感喟,早晓得如许她前些年何必闹腾呢?看三囡的日子过很多好,还不是因着事事都听阿奶的?幸亏现在也不晚,她才十九岁,乡间地头再嫁是平常事儿,到时候寻个诚恳巴交的人,生几个儿子闺女,她会循分的干活,也会乖乖的听周家阿奶的话,想来日子也不会过得差的。
略一考虑,周家阿奶又道:“大囡,老丁家那头怕是没啥但愿了,倒是我听张里长说,但凡是村里头死了人的,上头会发些财物。转头我和你三叔他们在县城里,估计也帮不上甚么忙。你不如跟着你二叔二婶回村庄里去,张里长跟我们家这么些年的友情了,必定不会叫人吞了你那份的。到时候,你甭管是守着老丁家的屋子和田过日子,还是转头再嫁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