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了?这不是家里人都见了,就独独没见着芸芸吗?大金还说是先前买的……我哪晓得……等等,他的意义不会是给我买的吧?”大伯娘惊呆了,直到嘴里被塞了满把的黄纸,才堪堪回过神来,跟她男人扭打在了一起。
只这般就已经很好了,做人要满足。
“这……”大伯娘一下子有些转不过弯儿来,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东西看了好一会儿,才不敢置信的道,“谁死了?莫非是周芸芸?”
不过,还是那句话,信归信,能做到像周家阿奶这般毫不游移的举家迁徙,且将绝大部分炊当都打包带走的人家总归是少数。究竟上,俩人的娘家都只带了金饰和少量的粮食。
给就给呗!
“你才去死!给老娘滚蛋!”
至于可劲儿作的大伯娘……
“不是……”周家大伯都懵了,他如何会晓得那蠢婆娘冷不丁的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呢?又气又急的上前,脱下鞋子冲着他婆娘就是七八下。只是没等他打完,三河已经拉着大金走了,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等三河和大金奉了周家阿奶的号令给大伯娘送一应丧葬用品时,才刚走到堆栈后院就听到了那熟谙的嚎哭声。大通铺属于劣等房间,落座于后院,正劈面就是马棚,位置不成谓妙不成言。幸亏老周家本身就是庄稼把式出身,马棚的味道再大,还能大得去粪坑?
这么说吧,在村庄里几近是不费钱的。粮食是自家客岁入成的,小菜葱蒜地里头有,殷实人家还会杀鸡杀鸭来解馋,略穷一些的人家则是将禽蛋攒起来,等逢集的时候拿畴昔换些粗盐或者豆油。至于衣裳,村庄里很多女人都会纺织,再说也不是统统人家年年都穿新衣服的,究竟上很多人一辈子都穿不上一件新衣服,都是大的改小的,或者缝补缀补拼集穿的。
现在倒是好了,大山、二山次日一早就出去看房舍了,目标就在四周,倒是不拘如何的院子,哪怕不是独门独院也无妨,只先有个落脚处就好了。因着他们要求低,不出半日工夫,就寻了两处房舍。
趁着家里的买卖尚未安妥,秀娘妯娌俩筹议着轮番去看望一下娘家人。也幸亏周家阿奶提示得早,她俩的娘家都得了动静早早的分开了村庄。
大房的闹剧没人在乎,倒是大金狠狠的气了一场,偏这事儿也不好奉告其别人,免得累着别人再受气。思来想去,大金只暗下决计,转头寻着机遇,他必然要好好清算三山子,摆布大伯娘最在乎的就是那货了,隔三差五的打个半死,看她心疼不!!
“对啊!就是给你买的,摆布买都买了,你干脆去死,免得华侈了!!”
因而,秀娘妯娌俩便都挑选捎带了一些钱,以及拣出了家里的细粮,探听清楚动静后,秀娘叫她大嫂先去,她第二日再去。一来对方是长嫂,二来王家的环境她清楚,这才不过七八日工夫,毫不至于到弹尽粮绝的时候。
这厢,三河和大金归去了。那厢,大河和二河也去瞧了大山他们的新房,幸亏房舍虽不大,却没多少需求补葺的处所,也没待多少时候,他们就分开了,只道下回有空了再拜访。
因而乎,大伯娘连着在堆栈大通铺上躺了两日,眼睁睁的看着分炊成了究竟,又目送大山、二山带着媳妇儿、孩子分开了堆栈,乃至她还看到三山子窝囊的躺在另一边的炕上,等着投喂吃的喝的……
考虑到两家的孩子都还小,再说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寻不到太好的房舍,兄弟俩在跟媳妇儿简朴的筹议以后,就定下来了。或许房舍是不算太好,可好歹也有个落脚的处所,再说代价也便宜,连带家舍在内也不过才四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