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痛给了二两银子,大伯娘先前的好表情全没了。直到目送周大囡欢畅的跑远了,她才将书奁放了下来,把长衫细心的叠好放到里头。待看到书奁上头有很多指甲划过的陈迹,又瞅着长衫上的褶皱,终究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彼时已是正月十三。
周家其别人都看傻了眼了,就连之前晓得这事儿的大伯娘都愣住了,她是晓得二房筹算大干一票,可这步地未免也太大了。
未几会儿,院子里就只剩下大房几小我了,二房全都跑去猪圈那边了,就连三囡也兴冲冲的拿着镰刀,说要割草给小羊羔吃。
但是,她倒是径直去了青山镇。
……
“我要养猪,还要养鸡鸭鹅,不过真要这般,会不会忙不过来?你阿奶会活力罢?家里的活儿都没人做了。”二伯娘毕竟还是担忧二者不能兼顾,却见周芸芸一脸惊奇的看了过来,“咋了?”
“娘?”
“我还想给我儿子买一身长衫。”实在她原是想着,自个儿去镇上扯一匹布来,叫儿媳帮着做。可一想到年前周家阿奶从府城带来的两顶帽子,这内心就颇不是滋味。
二伯娘无法的接了银子,站在原地考虑了半刻,还是决定把这事儿跟大房支会一声。
周家大伯也懒得说她了,干脆直接上炕睡觉。虽说正月里没啥要忙活的,可与其对着这婆娘,还不如早早的歇下,起码耳朵不享福。
正所谓手头有钱内心不慌,大伯娘开口就问哪种东西最好,毕竟她家三山子将来但是要当官的人。
“成!归正就跟三囡那样……那丫头把鹅照顾得比她自个儿都洁净!”
因着娘家人的态度,大伯娘这内心好歹是和缓了起来,策画着明个儿过来时,该带上甚么礼品。家里的粮食倒是不缺,可浅显的玉米饼子实在是拿不脱手,如果能拿些星星糖出来该有多好,就算不成,米花糖也拼集。
三房这头,周芸芸还是略有些担忧的,恐怕周家阿爹忙不过来。思来想去,周芸芸决定少给自家人找费事了,本来她都筹算叫家里人做元宵拿去卖,细心一想,干脆省省罢。
“就是这个理,摆布像我们这等人家原也不愁嫁娶,渐渐相看,不焦急。”张里长笑着唤了他婆娘,叫他婆娘赶着牛车将人送了畴昔。
二伯娘又道:“干脆如许好了,转头摆麻辣烫摊子,仍叫大河俩口儿在一道儿,你跟着你爹算一道儿,我先跟二河,等转头二河娶了媳妇儿,到时候再换也成。”
这么一想,她内心就跟抹了蜜普通的甜。
再没了闲逛的表情,大伯娘揣着残剩的七两银子出了青山镇,脚步仓促的往村里走去。只是,在快到杨树村时,她却临时拐了个弯儿,去了相距不远的杨柳村。
“你在混闹甚么?这是给三山买的长衫,你有啥用?”争抢之间,包着衣料子的油纸包被弄破了,幸亏大伯娘手脚快,吃紧的搂回了怀里,“你谨慎点儿!这是长衫!读书人穿的长衫可不能给弄污了。”
大伯娘一副难堪的模样,倒是二山忍不住了,开口道:“王家那头嫌聘礼不敷,叫我多拿二两畴昔。我就想着,摆布他们也承诺了到时候聘礼都并到嫁奁里,一并拿到我们家,我就答允了下来。”
周家阿奶冷冷的看着她:“说!”
摆布只是搭棚子,三囡才无所谓地的吵嘴,只要能让她的鹅宝宝们歇息就好。又因着不放心,她愣是搬过来守了好几夜,见大花啥事儿都能措置,这才放心的搬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