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跟她大嫂本就要好,现在又跟二河媳妇儿联络上了,至于大河媳妇儿更是个典范的乡间妇人,除了家里的活计外,她只一心一意的伺弄她那几十只鸭子,每天忙里忙外的。秀娘跟她谈不上话,就干脆帮她做家事,好叫她节流出时候做自个儿的事情。没多久,她们妯娌四个并周芸芸姐俩就好得跟亲姐妹似的了。
周芸芸这会儿正拿梳子帮胖喵梳着毛,一旁的三囡则端着个大海碗,正特长掂着土糖块往嘴里送。听着大伯娘这话,三囡忙抢答道:“秀嫂子跟我二嫂一道儿上山去了,还说会给我采些果子返来吃!”
“弟妹?秀娘!你没事儿罢?阿谁是胖喵,阿奶的乖孙,芸芸的心肝宝贝儿。”大堂嫂格外不忍的伸手拍她的背,低声安抚道,“没事儿哟,别怕别怕。”又大声唤周芸芸从速出来。
长辈就是长辈,是非对错再如何清楚也抵不过一个辈分。
彼时,已邻近端五佳节,虽说本年周家没筹算再卖粽子,却无毛病他们做粽子。
大伯娘直接被气得两眼翻白。
此时已是落日西下,没过量久,周家人便连续返来了。
因着昨个儿那事情大师都晓得了,怕回绝了反而叫她不安,二山媳妇儿干脆由着她,恰好俩人年事相称,又在同一天进门,哪怕不是一房的,俩人也都存了一份好好相处的心机,倒也敦睦得很。
秀娘理都不睬,一扭腰身就去灶间帮手了。她求的压根就不是三囡能帮她啥,而是先结个善缘。不然呢?她是刚进门不到一个月的小媳妇儿,而她姑倒是嫁进门已经二十年,且生养了三子一女熬成婆的人,她拿甚么跟人斗?反现在个儿若先结个善缘,到时候若真的闹出事端来了,只要统统人都袖手旁观,她便是胜了!
秀娘才不管她说甚么,只把头埋在被子里,嘤嘤嘤的哭得努力儿,美满是一副受尽了委曲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小媳妇儿模样。
见周家阿奶不是推让,周芸芸转头就算了算分量,小二十斤的星星糖,两位伯娘四位嫂子,连带她和三囡一共就是八人,那就干脆每人分两斤,多余的就算是她跟三囡的辛苦费了,毕竟做这些星星糖时,其别人半点儿忙都没帮上。
但是,没题目并不代表善于,或许跟周芸芸姐俩比拟,秀娘做得算是不错了,可二河媳妇儿是甚么人?那是比成年庄稼把式都本事的人,秀娘才拾了一兜的柴禾,她已经装了大半框了,且二河媳妇儿背的是那种特大好的背篓,差未几能装上百斤的那种。瞧着这般,秀娘直接就颓废了。
“你这是干啥?!”大伯娘气到了,“我说你甚么了?不就是叫你供着小叔子读书做学问吗?这如果用你的嫁奁,或是你赚来的钱,委曲一下也就算了,那本来就是老周家的钱!”
这厢,三囡欢欢乐喜的去了,一旁刚从自个儿屋里出来的大伯娘却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愤恨的低声道:“就会耍这些个小聪明,你觉得三囡能帮你啥?”
“芸芸、三囡,你们瞧见秀娘了吗?那死丫头不好好待在家里,跑哪儿疯去了?”大伯娘气急废弛的道。
呃,或许周家阿奶除外。
她又不是瞎子,家里这类环境她能看不出来吗?遐想到客岁她去娘家时,娘家人众口分歧的夸奖秀娘这闺女,说甚么不但模样身材极好,脾气性子更是好得不得了,小嘴儿还甜,她当时是真没认识到这里头的题目,现在转头细心一揣摩……
对于具有这么个偏疼眼儿的阿奶,周芸芸只感觉满心甜美。公然,偏疼眼儿这类事情不能一概而论,作为受益者,内心就跟吃了蜜一样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