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本就睡不着，此时听到曲子，心有所感，排闼而出，漫行在月光下。
男人勾了勾唇角，大笑起来，语声却还是降落，“既然如此，那么我对她做甚么，你也不消多管了。”
看孟珏正望着天空寥落的星子入迷，云歌低声说：“在西域月族传说中，天上的星子是亲人的灵魂化成，因为牵挂以是闪烁。”
许平君是喜好凑热烈的人，忙说：“云歌，你另有其他整至公子的体例吗？我和你一起玩……”
云歌很想问问他家里究竟产生了甚么变故，亲人如何会全死了，还想晓得他这些年是如何过的，却底子不晓得该从何问起。
此时被许平君一岔，才回过神来，相互愣了一下，蓦地都笑起来。
他伸手重触到云歌的脸颊，手指在云歌眉眼间拂过，唇边渐渐地浮出笑，“你的眼睛的确不像是好人。”
云歌已走得远了，身后的琴音不成章法地响起，但一曲《负荆请罪》还听得大抵清楚。
刘病已搂着云歌的腰，云歌的双手放在刘病已胸前。
云歌反手就要甩他一个巴掌，他挥手间化去了云歌的守势，顺手一握一推，云歌的身子栽向孟珏，孟珏忙伸手相扶，云歌恰好跌在了孟珏怀中。
孟珏坐得离云歌很近，可云歌却感觉顷刻间他已去得很远，仿若隔着通途。
嘴里却只能轻巧地说：“想那么多干甚么？玉佩能赎返来就行！归正你又不是白拿，也不欠他甚么，何况东西本来就是你的。”
云歌又是羞又是恼，更多的是绝望。可惶恐于他话里的意义，顾不上活力害臊，吃紧问：“谁想你死？他们是谁？”
云歌的手势固然美好，却时有错音，乃至难以持续，一看就是虽有高人传授，但从未上心练习的成果。
刘病已系好带子后，笑走到一旁，毫不在乎地问：“另有甚么要我帮手？这些菜要洗吗？”
黑发未束，衣带松弛，零散花瓣散落在他的黑发和紫袍间。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云歌不由深深吸了吸鼻子，浓烈的芍药花香中夹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沁入心脾。
五官俊美非常，眼睛似闭非闭，唇角微扬，似含情若偶然。
两个男人正在谈天。
许平君进门后，眼睛当即瞪得老迈。
又是茶水漱口，又是净手，至公子扰攘了半日，才又返来。
孟珏正坐于竹下操琴。
孟珏微浅笑着，没有解释。
孟珏侧头看向云歌，唇边泛着笑，声音却冷冽若寒玉，“那么高的天空，它们能晓得甚么？又能看清甚么？”理了理衣袍，站起家，“夜已深，安息吧！”不过几步，人已消逝在花木间。
今与昔，往与来，光阴仓促变更，影象中还是杨柳依依，入眼处却已是雨雪霏霏。
脸变得滚烫，身材生硬，一动不敢动地站着。
云歌暗皱眉头，对阿谁当铺老板颇愤怒。
一个捧着一个碟子，一个端着一个碗。
云歌看到他清澈的眼眸，才认出了这个男人，“你……你是那天买了隐席位置的客人，你如何在这里？你是那块玉之王的朋友？他如何没有请你和我们一块儿用饭呢？他不想别人晓得他和你熟谙？”
简朴的曲调中隐着淡淡哀婉。
刘病已却已经端过盆子，洗了起来，“又要你出钱，又要你着力，我也不能全吃白食呀！”
刘病已在一旁冷静站着，看着云歌的眼神中尽是思考切磋。
云歌第一次猎奇起二哥的苦衷，想晓得永久安静暖和的二哥究竟有甚么样的苦衷，才会喜弹这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