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在光晕下反射起点点银芒，晶莹剔透，华丽非常。
只要她消逝……
橙儿说：“李夫人曾住过。”
云歌躺在冰面上笑得直揉肚子。
小妹身上的力量顷刻间全数消逝，用力甩脱云歌的手，身子悄悄地抖着。
上官小妹呜呜地哭着，把眼泪鼻涕都擦到了云歌的袖子上。
“回娘娘，固然没有人住，还是要经心照顾，奴婢每天要做的活也很多。要打扫殿堂，擦拭家具，还要看管殿堂表里的花草。之前在昭阳殿住过的娘娘留下了很多名流诗画、笔墨器具、琴笛乐器，这些东西都经不得怠慢，需常常检察，谨慎保护。”
刘弗陵抬头静看着她们。
小妹心神一颤，立时方寸大乱。
龙身砌成凹状，感吃惊险，实际非常安然，人只能沿着凹道滑下，并不会真的摔着。
他仿佛看到云歌登上了高台，蓦地加快了行走速率，吓得他身后的于安，赶上前护着，唯恐冰面太滑，他会摔着。
新来的侍女橙儿看了半晌，只见皇后交来回回玩弄着一瓶花。从她眼中看畴昔，皇后就是一个小人儿，穿得决计老成慎重，缩在坐榻一角，非常堪怜。
一旁奉侍她已久的宫女都是见怪不怪，不发一言，要么垂目盯着空中，要么双眼直直盯着前面。
“呀！”
上官小妹理了理衣裙，娇笑着站起“好！云姐姐做了甚么好玩的东西？如果不好玩，就罚云姐姐给我做菜吃。”
蓦地一缩手。
“那你为甚么又不在昭阳殿做事了呢？”小妹说着话，把一枝梅花插到了瓶子中，细心打量着。
不料云歌看了她一瞬，忽地拍了拍心口，呼出一口气，笑着说：“好险！好险！小妹，多谢你。”
小妹已经滑到龙尾绝顶，坐到了冰面上，可她还是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握成拳，抬头对着天，满面泪水地尖叫。
云歌忙扶着她坐下，“别怕，两边都有雕栏，只要谨慎些，不会摔着的。”
一室温馨中，忽闻人语声，大家都有点不风俗，全都扭了头，看向橙儿。
橙儿笑道：“娘娘想要甚么模样，奉告奴婢，奴婢帮娘娘插。这些噜苏事情让奴婢干，不值得破钞娘娘的时候。”
小妹颤巍巍地登到了“龙头”上。冰面本就滑溜，现在又身在极高处，小妹惊骇地紧抓着云歌的手。
从她六岁起，时候就是用来破钞的，她的时候不消来破钞，还能做甚么？
小妹笑搡了把橙儿，孩子气地嚷：“晓得就快说，惹得本宫都猎奇死了。”
宫里极少有识字的女子，小妹非常不测，“你还识字？”
一旁的寺人早拿了云梯过来，搭到“龙头”上。
上官小妹身材娇小，恰好椒房殿内的安排为了彰示皇后的凤仪严肃，件件都非常堂皇的大。
小妹拼了命地尖叫，感觉她这平生从没有叫过这么大声，好似把她在椒房殿内多年的压抑都宣泄了出来。
世人闻言，当即露了迷惑尽释的神采，继而又都想，本身真笨，能让昭阳殿空置那么久，除了传闻中倾城倾国的李夫人，还能有谁？一旁的老宫女也生了感到，悄悄叹了口气，“不幸红颜薄命。”
云歌忙借力跳到了龙头上。
不幸吗？她一点不感觉李夫人不幸。如果一个女人生前尽得爱宠，身后还能让帝王为她空置着整座昭阳殿，那她这平生已经真正活过。只要活过，那就不成怜。不幸的是从没有活过的人。
云歌一会儿硬，一会儿软，脾气一时大，一时无，虽只是个宫女，气态华贵处却更胜小妹这个皇后，搞得两个宫女无所适从，还在愣神，云歌已经带着小妹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