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嬗?霍光?云歌心中一震,仿佛明白了甚么,本就还在病中,身子一软,就向地上倒去,阿竹忙抱住了她。
霍光对霍曜说:“供奉祖宗灵位的宗祠就在不远处,既然来了,就去给先人上炷香吧!还不晓得有没有下一次。”霍曜想了一瞬,点了点头。
三哥行完礼后站了起来,云歌问:“本来二哥的霍不是名,而是姓,大哥和二哥都姓霍,我们两个也姓霍,对不对?我还一向觉得我们和匈奴人一样,是没有姓氏的。哀侯?大哥如何会是汉朝的侯爷?爹娘为甚么不把大哥的陵墓迁走?留大哥一人在这里,好孤傲。”
霍光看着他和大哥类似的容颜,眼眶一酸,忽感觉浩繁的计算、气愤、不解、担忧都不首要了。这么多年的恨憾不就是大哥莫名猝死、嫂子他杀吗?不就是大哥的无后吗?
三哥冷声说:“不要让我下次冷不丁地又收到你要被砍头的布告!”
霍光指了指霍曜和云歌,语声晦涩,“那是你的哥哥和姐姐,你畴昔给他们行个礼。”
但是,没有了!甚么都没有了!他甚么都没有看到,就被人残暴地带走了!
阿竹的面庞被面纱所遮,看不清楚神情,只听她接着说:“我记很多年前,老爷、夫人还和冯夫人有过一面之缘,三人相谈甚欢,酣醉而散。老爷很少赞人,却曾说过冯夫人和解忧公主是‘巾帼豪杰’。”
“霍曜。”
怔怔半晌,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你们兄妹另有很多话说,我不迟误你了,你去和云歌道别吧!”霍曜微一点头,向云歌行去。
霍成君眼睛大瞪,嘴巴圆张,满脸震惊。
霍曜对霍光行了一礼,回身而去。云歌追送到门口,看三哥和阿竹翻身上马,策马拜别。寒夜中,三哥的背影越行越远,云歌感觉心中独一的暖意也越去越远,到最后,只要掌中的一副耳坠,刺得掌心阵阵疼痛。霍光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说:“云歌,把稳身子,不要站在风口里。过一会儿,等仆人备好马车,我们就回家。”
“大哥他……他……”霍光的神采更加得没有赤色,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霍光笑着点头,“日、月、星为曜,六合七星为曜,像大哥起的名字。”看向云歌时,笑容却有些勉强,“云歌是大哥的小女儿?”
云歌抬眼看向了孟珏。
“父亲的老来女。”一贯未几话的霍曜,又特地补了一句,“我们家最宝贝的一个。”
“嗯,但是爹娘老是不肯答复,每次我问,娘看上去又是悲伤又是自责。二哥厥后和我说不要再惹娘悲伤,等我长大,他会奉告我的。”三哥勒住了马,停在一个宏伟的陵墓前。
三哥俄然说:“云歌儿,我替你另安排一个住处。”
她向前走了几步,细心看墓碑上的字:“哀侯霍嬗”。墓碑侧下方还刻着几排小字:“嘉幽兰兮延秀,蕈妖淫兮中溏。华斐斐兮丽景,风盘桓兮流芳。皇天兮无慧,至人逝兮仙乡。天路远兮无期,不觉涕下兮沾裳。”落款刻着“思奉车子侯歌孝武天子刘彻”。
云歌将发绳谨慎地挂到了脖子上,轻抚了一下上面的坠子,冷静走回了屋内。
霍曜拱手为揖,终究说道:“多谢叔叔操心。”
霍曜抚着云歌的头,极暖和地说:“只要你感觉欢畅,不管你想做甚么都去做,若需求帮手,就派人来找我,这世上,我只晓得你一人是我mm,别人,我都不熟谙。不过,记着了,等心头舒畅一点时,就健忘长安,回西域,我们叫上二哥一起去爬天山。”
只看霍成君策马而来,“爹,女儿看你单独一人出城,放心不下,以是偷偷跟了来。女儿已经命人包抄了这里,可爹爹你如何……”霍成君如何都想不明白,一贯谨慎谨慎的父亲如何会和刺客如此靠近,莫非不怕再次被挟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