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询笑着去搂她的腰,“你明晓得朕的心都在你这里,还吃这些没花样的醋。一曲‘折腰’让朕早为你折腰!”
霍成君长长地出了口气,满身轻巧地坐进了马车,镇静地笑起来。看来刘询此次动了真怒,杀心果断,云歌也必死无疑了。
“霍大人可听闻了孟大人的事情?”霍光看了眼屋中的丫头,丫头们都退出了屋子。霍光叹道:“已经听闻,天妒英才,实在令人伤痛。”“云歌单独突入深山去寻孟大人了。”霍光这才真的动容,“甚么?这么大的雪孤身入山?她不要命了吗?”
昭阳殿外的屋檐下挂了一溜的灯笼,光芒投在飞舞的雪花上,映得那雪晶莹剔透,衬着黑夜的底色,光影勾画出的模样就如一个个冰晶琉璃,一溜看去,跟着屋檐的凹凸起伏,就如一粒粒琉璃整齐不齐地飘浮在半空。
霍光靠在榻上,闭目深思。半晌后轻叹了口气,命人叫霍禹、霍山和霍云来见他。“禹儿,你们三人一同去处陛下上书,就说‘突闻半子凶信,又闻女儿踪迹不明,老父伤痛欲绝,病势减轻。身为人子,理尽孝道, 为宽父心,特奏请陛下准臣等入山寻妹。’陛下若推让,你们就跪着等他承诺。”
刘询面上好似一点不在乎,可胸中肝火中烧,怀中的温香软玉、浅吟娇啼竟只是让他的心更加的空落。
鲛绡帐里东风渡,鸳鸯枕上红泪湿。他热忱似火、轻怜蜜爱;她曲意承欢、委宛逢迎。她将贰心内的浮泛填满,他却让她的心渐渐裂开。云雨缓收,风骚犹存。她在他怀里软语细声,过往的点滴趣事让他笑声阵阵,笑声表达着他的欢愉。
刘奭摇着霍成君的胳膊,“娘娘,您一向很疼虎儿,虎儿求您救救母后。母后再跪下去,会抱病的。”
朝晨。刘询起家去上朝时,本觉得会看到一个神情哀伤凄楚、祈求他回 心转意的人,不料面前的女子淡然安静,见到他时,只是深深地埋下头叩首。她的姿式寒微谦恭,可他感觉她就如她肩头的落雪普通清冷僻洁。
不一会儿,宣室殿似已再无别人。宽广幽深的大殿内,只要一个女子趴在冰冷的金砖地上,间或传来几声哀泣。何小七悄悄走到殿门口,看着内里的女子,眼中隐有泪光。他走到她身边跪下,将一件大氅盖在了她身上,扶着她起来,“许姐姐,不要哭了,陛下他已经走了,你的眼泪伤的只是本身。”许平君看着他点头,眼泪仍在急落,“你现在可愿奉告我,你为甚么要做寺人了吗?”
“你……”霍光咳嗽起来,霍禹忙去帮父亲顺气,“爹放心吧!儿子和弟弟们当即进宫求见天子。爹放心养病,云歌的事情就不消担忧了,我们三个一起去,天子不敢不承诺的。”
仍带着沐浴后的清爽,他不由头埋在她的脖子间深深嗅着,她畏痒地笑躲着。他因抱病已禁房事多日,不觉情动,猛地抱起了她向内殿行去。
霍府的人瞥见皇后娘娘俄然驾临,乱成了一团。许平君未等他们通传,就闯进了霍光住处。霍光仍在卧榻养病,见到许平君,当即要起来跪迎。许平君几步走到他榻前,禁止了他起家。一旁的丫头赶快搬了个坐榻过来,请皇后坐。
他放下心来,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顺手抓起碟子里的糕点吃起来,霍成君端了碗热奶给他,“慢点吃!早上没有吃早餐吗?”刘奭点点头,“我一起来就传闻母后跪在雪地里,当即跑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