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过饭了吗?”“还没。”“我好久没有做过菜了,也不晓得味道如何,不过,你也吃不出味道来,以是就看看菜式,填填肚子吧!”
她把食盒翻开,笑着说:“孟公子请坐,鄙人要上菜了。”
云歌脸上有迷茫的浅笑,幽幽地说:“钩吻,会让人呼吸困难,然后心脏渐渐地停止跳动,你能设想人的心一点一点地停止跳动吗?人会很痛、很痛,‘痛不欲生’就是描述这类痛苦。陵哥哥却忍耐过无数次。我要看着孟珏渐渐地、痛苦地死去,他是自作孽,不成活,我是从犯,也该自惩。你晓得吗?我贴在陵哥哥胸口亲耳听到他的心跳一点点,一点点……”她眼中有泪珠滚来滚去,她猛地深吸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小截钩吻,放进了汤里,然后提起了瓦罐,“你归去清算包裹,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云歌看到他的行动,有些惊奇地昂首看了他一眼,撑着下巴没有说话。
“感觉如何?”
云歌连续串的咳嗽中,一口心血吐出,力量尽失,人瘫软在榻上,双眼浮泛,直直地看着虚空,面色如死灰,唇周倒是紫绀色。于安看她不咳嗽了,不晓得是好是坏,哭着说:“要不然,我们现在就搬出这里,先去张太医那边,让他给你看一下病。”
吃了几口后,又去夹一碗半透明的桃花鳜鱼。桃花、流水、鳜鱼,都是春季的风景,可云歌最后用了桃胶调味,桃胶是桃树上分泌出的胶体,如同桃树流出的眼泪,以是官方也叫“桃泪”,并且这些桃花满是零散的花瓣,并非完整的花,应是暗喻落花纷繁,泪眼送春,以是此菜虽是春光,打的倒是夏季。
于安看着云歌,游移地说:“你现在这个模样……”
云歌闭着眼睛说:“把香燃上。”于安重新拿了个熏炉出来,谙练敏捷地将香放进了炉子。一会儿后,青烟环绕而上,他深嗅了嗅,游移地说:“这香气闻着好熟谙!仿佛是……女人好似曾用过,这仿佛是孟公子当年为女人配制的香。”
孟珏笑着禁止了她,“是吃菜咀嚼,而非吃菜听味,让我本身渐渐吃,渐渐想吧!”
孟珏看着桌上的菜肴,揣摩着该先吃哪一盘。一眼看去,仿佛非常清楚,云歌的四道菜,揭示了四个季候,春夏秋冬,遵循四时骨气去用便能够了。但是……一瞬后,他拿定了主张,举筷去夹一片片冰晶状的雪花,此菜堆叠错落有致,形如梅花。
或许因为绝望,他麻痹地笑着,“很好。” 她提过了瓦罐,盛了一碗汤,还很和顺地吹了吹,等凉一些了,才端给他,“这是最后一道菜,用了很特别的质料熬制的汤,你尝尝。”
云歌将一截药草含入口中,压抑住肺部的剧痛,“我的医术不好,我不晓得他是如何用的毒,归正他必定是想出了体例,将剧毒的药物变作了隐性的毒,让你们没有体例试出来,然后再用这个香做药引子,激起了陵哥哥体内的毒。这香能够清肺热、理气机,却寒气凝集,恰好解释了张太医一向想不通的“寒气大来,芥蒂生焉”,是我……是我……是我害死了他……”云歌猛地抽手去扇本身,于安被云歌所说的话惊得呆住,反应慢了,禁止时,云歌已经一巴掌结健结实地打在了本身脸上,于安忙抓住了她的手腕,她仍挣扎着想打 本身。
云歌淡淡一笑,随他去了,本身低头吃了两口五色杂饭,却食不知味,只得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