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穆坐在马车里头,笑吟吟地瞧着锦书从暗格里头取了酸梅汤出来,给他斟了一杯,说道:“五郎瞧着喝了很多酒,喝点酸梅汤先解解酒吧!”
锦书揣摩了一下,中午陆家那边吃得实在是比较油腻,早晨就该平淡一些,是以便说道:“中午吃得腻了点,早晨就平淡一些吧,不如叫了粳米粥,配上几样平淡爽口的小菜,再喝一盅清汤,五郎感觉如何?”
楚穆笑嘻嘻地说道:“这如何就在外头了?”
像楚穆现在,身上有个外务府的差事,是以,能够借着去外务府办差的机遇出宫闲逛一番,但是时候还不能长,外务府就在皇宫边上,你如果跑远了,可来不及返来。楚穆没有生母,可没人帮他讳饰。
太子之以是这么多年来,常有些不顺心的事情便是如此,东宫就在内宫外头,里头服侍的人都是外务府出来的,做甚么事情,都得在宫里转一圈,宫规森严,就算是想要讳饰,也是不能,乃至还会被人拿着放大镜去瞧,今儿个太子不谨慎泼了杯茶,明儿个一早就有人说太子气不顺砸了杯子,转头就有倒霉的流言传出来。
是以,他们想要打一打牙祭,还就得希冀着主子留下来的剩菜。起码要比自个的份例有滋味很多,饶是如此,一个个也是不敢多吃的,有吃了甚么重口味的,会自发地临时避开,不往主子身边凑。
不过,楚穆对太子也没甚么豪情,太子一贯也瞧不上楚穆这个兄弟,是以,对楚穆并不靠近,现在楚穆管着外务府,太子跟三皇子都想要拉拢了,只是,楚穆能如何着,只能摆出一副,圣上如何说,我如何做的架式。当然了,太子占有了礼法上的上风,他一日是太子,一日是储君,那么,楚穆天然还是得听着他这个储君的叮咛的,不过,这些都不能瞒着圣上便是了。
边上春樱春桃瞧着楚穆锦书这般眉来眼去,都是低下了头,不再去看,宋嬷嬷倒是瞧得暗自点头。
春樱春桃本来在宫里也没真的贴身服侍过甚么主子,但是宋嬷嬷倒是见地过的,男女之间不过就是那样,你来我往,这才有豪情,如果每天干巴巴的,你对着我,我对着你,一句话都没有,那样的话,再如何鲜妍的面貌,也是留不住男人的。
诚恳说,楚穆还是挺佩服这位太子大哥的,实在是挺能忍,换个平凡人,早就绷不住了。只是,再能忍也没用,太子这些年职位安定,又担忧自个被废,时不时还要显现一下自个的本事,如此,圣上只会感觉他更碍眼的,虽说太子不至于动辄得咎,但是,圣上常常能抓到太子的一点小辫子,也不说太子如何如何,只要说太子被身边的人教坏了,时不时措置一下东宫的奴婢,如此,宫人们想要投奔太子,就很多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