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儿,你可算返来了,伤势如何?”张国纪体贴肠高低打量着榆翔。
张国纪长叹了一口气,望着密室顶部,缓缓说道:“现在我们已别无挑选,只能在这险棋上博一博。这密室以外,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我们就像在钢丝上行走,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但为了家属,哪怕只要一线朝气,也要拼上一拼。”
榆翔的目光紧舒展定在那盒子上,眼神中既有对家属遗物的畏敬,又有劈面前危急的忧愁。张国纪悄悄翻开盒子,一封已经泛黄的手札呈现在面前,信纸的边沿略显破坏,仿佛在诉说着光阴的沧桑。
现在,张府暗处,数双眼睛如暗夜饿狼,死死盯着张余水的一举一动。内奸悄悄传讯,转眼之间,魏忠贤麾下的虎伥已在张余水必经之途设下天罗地网。
数今后,榆翔怀揣捏造手札,如一阵暴风卷回张府。那手札纸张做旧可谓天衣无缝,笔迹仿若张士诚亲笔,若非火眼金睛,绝难辨真伪。
来到一处看似平常的假山下,张国纪蹲下身子,在一块埋没的石头后摸索半晌,只听一阵轻微的构造转动声,空中缓缓裂开一道裂缝,一道狭小且披发着幽寒气味的门路映入视线。
榆翔远远瞥见,目眦欲裂,吼怒如雷,挥动长刀如疯虎入羊群,势要将这群黑衣人碎尸万段,为张余水报仇雪耻。此时,冷巷中喊杀声、刀剑碰撞声交叉在一起,血腥之气满盈开来,仿佛将这一方六合变成了惨烈的修罗疆场,每一寸氛围都严峻得要炸裂开来。
此时,密室里的氛围愈发沉闷,油灯的火焰也仿佛被这严峻的氛围压抑得更低了,墙上的暗影仿佛随时都会将他们吞噬。张国纪将手札放回盒子,谨慎藏好,然后与榆翔一同分开了密室。密室的门缓缓封闭,那沉重的关门声在沉寂的通道里回荡,仿佛是运气之门在缓缓合拢,而他们即将踏入未知的险途。
张国纪径直走向密室一角的一个陈腐木柜,翻开柜门,从暗格中取出一个精雕细琢的檀木盒子。他双手捧着盒子,缓缓回身面向榆翔,声音微微颤抖:“翔儿,这内里便是先祖张士诚留下的信物,也是现在这场大祸的本源。”
张国纪停下脚步,眼神果断:“正因如此,我们才要将计就计。用心暴露些马脚,让他们顺利截获函件。翔儿,你可有掌控安排好后续事件?比如找一个善于仿照笔迹之人捏造手札,且确保不被发觉。”
榆翔略作深思,缓缓说道:“寄父,孩儿觉得,当下我们一方面要在府中加强防备,那内奸尚未揪出,如同一颗毒瘤,随时能够再次泄漏我们的行动。孩儿会亲身安排人手,日夜巡查,特别是密室与您的寓所四周,不容有失。”
“寄父,手札已成。”榆翔双手呈上。
张国纪在密室中缓缓踱步,油灯的光影在他脸上跳动,使他的神采显得阴晴不定:“府中的管家张余水,自幼便在府中,忠心耿耿,我信得过他。让他乔装成外出办事,把假信藏于身上。”
张国纪昂首望着天空,重重地叹了口气:“现在,我们张家就像在暴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稍有不慎,便会船毁人亡。但只要我们父子同心合力,定能在这绝境中寻出一线朝气,保护住家属的传承与庄严。”
张余水乔装成平常信使,将手札贴身藏好,举头阔步迈出张府。他神采故作镇静,脚步却沉稳有力,依循预定线路稳步前行。
榆翔望着张国纪,目光中充满了果断与信心:“寄父,不管火线有多少艰巨险阻,孩儿都会与您一同面对,毫不畏缩。”
榆翔眉头紧皱,思考半晌后说道:“寄父,这信物若被魏忠贤他们拿到,便是铁证。可若直接烧毁,以魏忠贤在天启帝身边的勾引之能,恐怕也难以撤销天子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