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领命而去,潜入都城后,很快找到了钱生。钱生开初另有些踌躇,但看到赵五拿出的大把银子,又想到本身的宽裕处境,终究还是承诺了下来。
魏忠贤本就对东林党相干之人充满敌意,现在看到这些弹劾袁可立的手札和所谓证据,又遐想到都城中关于孙承宗与熊廷弼的谎言,心中暗喜,感觉这是打压东林党权势、稳固本身权势的绝佳机遇。他立即进宫面圣,在天子面前添油加醋地诉说着孙承宗、熊廷弼与袁可立的“罪过”。
皇太极笑道:“大哥放心。在手札送出之前,我们可先在明国都城漫衍一些风声。安排些贩子之人,在茶馆酒坊、大街冷巷中故作奥秘地议论此事,只言片语间流暴露孙熊二人与东林党勾搭、通敌卖国之事。让这些谎言如长了翅膀般传遍都城,先在世民气中种下思疑的种子。待朝廷表里皆有了先入为主的猜忌,此时再将手札呈递上去,魏忠贤即便想查验,也会被那汹汹言论所影响,而明国天子也难以保持复苏判定,孙承宗与熊廷弼便是有口难辩,只能任由魏忠贤与明国天子措置。”
四贝勒皇太极率先开口:“父汗,那孙承宗督师辽东,不成小觑。昔日他镇山海关,整饬武备,练军十一万,造甲胄、东西、弓矢、炮石等物无数,又屯田五千顷,岁入十五万。其修复九边重镇,以宁远为核心,锦州、松山、杏山、右屯诸堡林立,壁垒森严,我军欲西进,屡为所阻,实乃劲敌。儿臣觉得,此老坐镇,仿若泰山横亘,令我军难越雷池。”
魏忠贤心中一凛,忙不迭地应道:“老奴遵旨,定当竭尽尽力,保几位大人全面。”可贰内心却在腹诽,这天子还是太嫩,真觉得这朝廷之事如此简朴,罢了,先大要答允下来,再相机行事。
“贝勒爷,小的明白,可这钱生会乖乖听话吗?”赵五有些疑虑。
皇太极微微一笑,仿若胸有成竹:“大哥所虑甚是。但儿臣早已物色好一人,此人名叫李伯龙,乃是汉人谋士,对明国笔墨书法研讨颇深,特别善于仿照笔迹,可谓一绝,几可达到以假乱真之境。儿臣已与他详谈好久,他奉告我,不但会在笔迹上精雕细琢,还会细心考虑手札内容用词、语气。他深知孙承宗与熊廷弼身份职位,所写之事必然合适他们的身份与处境,定让其看起来毫无马脚。”
努尔哈赤微微点头:“孙承宗此老,深谙兵事,善治城防,其计谋布局,使我军数年间难以冲破。每念及欲攻其防区,吾便觉头疼,若强攻,必损兵折将,此乃亲信大患。”
努尔哈赤目光微凝,表示皇太极持续说下去。
镶蓝旗旗主阿敏猎奇问道:“这孙承宗究竟有何短长之处,四哥如此看重?”
皇太极眼中闪过一丝滑头,如同暗夜中寻食的滑头狐狼,他上前一步,对着努尔哈赤深深一拜,而后朗声道:“父汗,儿臣苦思多日,终得一诽谤奇策。儿臣观那明廷局势,孙承宗与东林党渊源极深,此乃世人皆知之事,而熊廷弼往昔也曾受东林党搀扶,于朝中亦有其权势头绪。现在明廷党争狠恶,此乃天赐良机,我大金正可操纵。”
皇太极嘲笑一声,心中暗念:三弟毕竟还是过分莽撞,这只是第一步罢了。他开口道:“三弟莫急。待谎言渐起,我们再捏造一些所谓的证据,比方捏造一些与倭寇来往的函件,函件中提及买卖物质、军事合作之事,用心将这些函件遗落在登莱的一些关头处所,让明国官府能够等闲查获。而后,打通登莱本地一些对袁可立心胸不满之人,或是被其惩罚过的官吏,让他们向明国朝廷上书弹劾袁可立,将这些捏造的证据一并呈上。明国朝廷本就对处所大员有所顾忌,加上这些看似确实的证据与汹汹舆情,必然会对袁可立停止严查。即便终究查无实据,但经此一闹,袁可立在登莱之地也会声望受损,难以再如往昔那般有效地节制水军与东江权势,如此一来,我大金在本地的压力自会减轻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