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对此没有定见,只凭着韩雅安排,在侯府后院步行一会儿,最后绕过一面石刻的影壁墙,进了逢珍在婆家住的院子,还没进到屋里,逢春已模糊听到,屋里传来妇人的哭声,韩雅不由皱了皱眉,但已进了院子,自没有半道再撤走的事理。
“这也就罢了,母子连心,她舍不得,我能了解,为着她的病,这一年多花了多少银子,我可有说过她甚么。”韩二夫人目光扫过搂在一起的母女,扯着嘴角嘲笑道,“别人家的儿媳妇,对婆婆是晨昏定省,端茶递水,到了我这里,式微到儿媳妇的一点奉侍,还要被说我苛待儿媳妇。”
韩二夫人拔胸挺背,怒道:“亲家太太如果觉着我家服侍的不殷勤,不如接归去本身养吧。”
韩二夫人必定不能承认这事,便道:“亲家这话可言重了,绝对没有的事。”顿了一顿,又悄悄冷哼道,“明知逢珍病着,需求静养,身边奉侍的丫头还不费事,有事没事乱嚼舌根,甚么有没有的事,都捕风捉影说给她听,这么没有端方,合该全数捆起来狠狠打上一顿,叫她们都长点记性。”
高氏气得恨不得扇韩二夫人几耳光,她本来好端端的大女儿,现在却病入膏肓,已几近到油尽灯枯的境地,强忍了心中肝火,高氏说道:“若真是曲解一场,那倒罢了,如果确有其事,也太寒人的心了,我闺女自嫁来你家,哪怕没有功绩,总有些苦劳吧,她为了给姑爷留下骨肉,拼着性命生了逸哥儿,却坏了本身的身子,现在,已经是熬一天年一天,亲家太太就让她安安生生过几天日子吧……”
母女俩正捧首痛哭,忽听外头响起丫环的传报声:“二爷返来了。”
曹氏点点头,目光暖和:“你故意了。”然后指着歪在高氏身上的病弱女子,道,“这就是你四姐,你自失忆以后,应当还没见过她吧。”
见逢珍又哭出了眼泪,高氏忙给女儿再擦脸,口内轻柔的哄道:“珍儿,别哭了,快别哭了,你可禁不得再悲伤伤神了,你如果有个好歹,叫逸哥儿如何办,好孩子,你必然要撑着。”
上归去看望逢夏时,逢春好似有说不完的话,明天对着病魔缠身的逢珍,逢春说了两句话后,嘴里就蹦不出别的词了,屋里的氛围更加沉重起来,曹氏内心叹了口气,再对逢珍苦口婆心丁宁道:“珍丫头呀,你身材一向不好,最紧急的事情,就是将本身养好,别总和那些妾室通房负气,斗来斗去,伤的不都是你本身么?”
韩大夫人摆布办理了一番,又挽留来客中午留饭,再叮咛几句持续陪客的儿媳妇,这才和韩二夫人、女儿韩雅一道走了,送走婆母三人,韩雅的弟妇妇很善解人意地分开屋子,叫她们娘家人本身说话,本身则去了外头的偏厅喝茶。
想到还不敷两岁的儿子,逢珍更是悲伤难过:“娘,我舍不得逸哥儿,我不想死……”
逢珍的眼泪又缓缓留下来,气喘吁吁地哭道:“我也想养……好本身,但我那不安美意的婆婆,一向捧着那些小贱人,任由她们……气我,她就是见不得我好,想叫我死……”
逢珍衰弱地喘了几口气,断断续续道:“真能借你……吉言就好了……”
韩二夫人一脸挖苦的冷哼道:“她不能奉侍爷儿们,就得委曲着我儿子?真真好笑,富朱紫家里头,哪个爷们没有几个妾室通房?谁让你女儿没投个好胎。”言外之意就是,没有公主命,就别犯公主病,末端,韩二夫人又怪笑道,“亲家太太夙来贤惠,不舍得委曲本身老爷,莫非就没教过本身女儿‘善妒’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