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二夫人必定不能承认这事,便道:“亲家这话可言重了,绝对没有的事。”顿了一顿,又悄悄冷哼道,“明知逢珍病着,需求静养,身边奉侍的丫头还不费事,有事没事乱嚼舌根,甚么有没有的事,都捕风捉影说给她听,这么没有端方,合该全数捆起来狠狠打上一顿,叫她们都长点记性。”
高氏气得恨不得扇韩二夫人几耳光,她本来好端端的大女儿,现在却病入膏肓,已几近到油尽灯枯的境地,强忍了心中肝火,高氏说道:“若真是曲解一场,那倒罢了,如果确有其事,也太寒人的心了,我闺女自嫁来你家,哪怕没有功绩,总有些苦劳吧,她为了给姑爷留下骨肉,拼着性命生了逸哥儿,却坏了本身的身子,现在,已经是熬一天年一天,亲家太太就让她安安生生过几天日子吧……”
想到还不敷两岁的儿子,逢珍更是悲伤难过:“娘,我舍不得逸哥儿,我不想死……”
“这也就罢了,母子连心,她舍不得,我能了解,为着她的病,这一年多花了多少银子,我可有说过她甚么。”韩二夫人目光扫过搂在一起的母女,扯着嘴角嘲笑道,“别人家的儿媳妇,对婆婆是晨昏定省,端茶递水,到了我这里,式微到儿媳妇的一点奉侍,还要被说我苛待儿媳妇。”
高氏忍着眼泪,哄道:“别胡说,你才几岁,甚么死不死的,别说不吉利的话。”
韩二夫人一脸挖苦的冷哼道:“她不能奉侍爷儿们,就得委曲着我儿子?真真好笑,富朱紫家里头,哪个爷们没有几个妾室通房?谁让你女儿没投个好胎。”言外之意就是,没有公主命,就别犯公主病,末端,韩二夫人又怪笑道,“亲家太太夙来贤惠,不舍得委曲本身老爷,莫非就没教过本身女儿‘善妒’不对么?”
韩二夫人坐下以后,倒是越说越来气:“逢珍生下逸哥儿后,身子大伤元气,我为叫她好好养着不劳累,便说先替她照养逸哥儿,等她身子养好了,再送返来给她养,可她呢,仿佛我这个亲祖母会害自个儿亲孙子似的,对越儿说甚么见不着逸哥儿,她寝食难安,心神不宁,不能用心养病,非要把逸哥儿抱返来养。”
逢春冷静当了半天背景,这会儿终究能开口说话:“大嫂明天返来看望她父亲,我想着,上返来侯府,没见着四姐,便跟着她一块来了。”
曹氏点点头,目光暖和:“你故意了。”然后指着歪在高氏身上的病弱女子,道,“这就是你四姐,你自失忆以后,应当还没见过她吧。”
伏在高氏怀里的逢珍,身形肥胖,肤色惨白,眼眶也深深陷了下去,两行眼泪无声地淌在脸颊,高氏瞧得心伤难耐,忙特长里的帕子给女儿擦眼泪。
逢春本来穿戴石榴红的薄袄,是姜筠激烈建议她穿的色彩,说是看着光鲜明丽,他瞧着扎眼,女为悦己者容,逢春只好穿得花枝招展,但是,请个安用个饭的工夫,逢春就毫不包涵脱掉了,望着逢春新换的浅紫色衣裳,姜筠捏捏逢春的小面庞,叹着气去书房读书了,与韩氏汇应时,瞅到韩氏落在身上的目光,逢春一脸荏弱的掰扯道:“有点冷,以是换了件厚衣裳。”实在,两件衣裳很薄厚相称,她只是不想太张扬。
妯娌俩一前一掉队了屋里,除了卧病在榻的逢珍,曹氏、高氏、逢珍的婆婆刑氏,侯府世子夫人裘氏,以及韩雅的亲弟妇妇都在,奉侍的丫环和媳妇们,都被撵在屋子外头,简朴见过礼以后,只见高氏坐在榻边,搂着病骨蕉萃的逢珍,想是方才哭过,高氏的眼角尚潮湿着,神采间却盈满忿意:“……我闺女还没咽气呢,亲家太太就紧着去挑新儿媳妇,是不是也过分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