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二夫人接着道:“都是当过娘的,谁会放心把亲生的骨肉,交给后娘赡养,这事理我当然明白,以是,不管逢珍看病抓药,要花多少银两,我哪回没舍得了,可她就是心机太重,不用心养病,老和那些丫头们闹气,恨不得越儿只守着她一个,这气性,这醋劲儿,也是……国公夫人,您说说,如果您的儿媳妇也如许,您内心如何想,您气不气。”
“哟,这小子真像他爹,跟一个模型印出来似的。”曹氏瞧着好久未见的韩逸,笑着说道。
韩逸得了金光闪闪的小猴儿,白净粉嫩的小圆脸上,尽是欣喜之色,在刑氏的笑哄下,奶声奶气的说道:“爹爹我泥母。”韩逸尚不敷两岁,吐字发声并不清楚,除了最后常说的‘母’字,其他四个字一概是近似的谐音。
曹氏拉着逢春一边走,一边细细瞧她,印象中阿谁温馨外向的小女人,似一朵绽放开了的柔滑花苞,即使穿戴素雅,打扮低调,还是掩不住一身的清素净姿,凡是有点怜香惜玉之心的男人,只怕都会喜好她,也不怪姜家二爷宠着她了,宠到逢春连去看望姐姐,都是自个儿亲来接送。
办理妾室通房仆妇丫环,本就是主母的事情,若后院有甚么事,都叫他出面去管,他还娶甚么正房奶奶?韩越再次说道:“逢珍病着,不好理事,这院子里的事情,现在不是逢珍身边的妈妈在管么?有甚么事,叫她们裁夺着措置就是,该训的训,该罚的罚,我又没偏帮过哪个。”韩越自认,他一点也没宠妾灭妻。
高氏接着再道:“那些挑头来闹珍儿的,背面都有着背景,谁敢打罚她们?”
逢春更不会接话。
韩二夫人扯起嘴角道:“逢珍每和越儿哭闹一回,她身边的丫环哪次不回娘家,把她的好母亲搬过来,这一年多来,越儿早风俗了,丈母娘来了,他能不返来露个脸?怕是忙完差事,就紧着跑返来了,连我这个亲娘都没来瞧呢。”
高氏将逢珍扶躺回枕上,又拿绢帕摁着本身的眼窝,哀声道:“她内心堵着闷气,如何能够埋头吃药,吃下去多少,就又吐出来多少……我说,姑爷啊,珍儿到底是你的枕边人,为了生下逸哥儿,才折腾到这幅模样,你就让她悄悄养几天病吧。”
曹氏叮嘱丫头到里头说一声,然后带着逢春离了逢珍居住的小院。
韩越先向曹氏和高氏见礼,逢春再向韩越见礼,礼罢,韩越瞅着病榻上的逢珍,问道:“今儿可吃过药了?”
韩雅的母亲裘氏也开了口,倒是对韩雅和逢春说的:“你们本就是亲戚,现在又成了妯娌,今后更该敦睦相处。”说着,又伶仃对韩雅说道,“你是大嫂,要多照顾小弟妹。”
曹氏又默语半晌,持续转移话题,和韩二夫人聊些别的家常,再不提及关于逢珍和韩越的话题,逢春持续当哑巴,两位长辈说谈笑笑一会儿后,只听丫环在外头喊道:“二爷来了。”
曹氏无语半晌,便转移了话题:“我和逢春过来前,瞧见四姑爷返来了。”
韩越不欲多言,只道:“瞧过了。”
这是变相说他母亲呢,韩越面上一硬,淡淡问道:“那岳母想如何,叫我把她们全数发卖了不成?”
曹氏总结道:“那敢情好,一家子骨肉,就该亲亲热热,和和蔼气的,你说的呢,弟妹?”话语最后发问给高氏,高氏已缓过来劲儿,也跟着拥戴道,“大嫂说的是。”
韩越抱着儿子坐下,韩逸恰是活泼好动的年纪,顺着韩越的大腿,就溜了下来,他走路并不稳定,一摇一晃的像只笨拙的小鸭子,先溜去自个儿祖母跟前,嘻嘻的傻乐一会儿,又绕到曹氏腿边,摸她裙摆上的斑纹,然后又拐到逢春身边,掰她的手指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