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瞧了逢春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只捉侧重回腿上的韩逸,问道:“五姨母送了逸哥儿小兔和小猴,有没有感谢五姨母?”
高氏捏筷箸的手指一僵,勉强保持着脸上的神采,回道:“春丫头身子不好,需求将养着,这才少出门。”
韩逸得了金光闪闪的小猴儿,白净粉嫩的小圆脸上,尽是欣喜之色,在刑氏的笑哄下,奶声奶气的说道:“爹爹我泥母。”韩逸尚不敷两岁,吐字发声并不清楚,除了最后常说的‘母’字,其他四个字一概是近似的谐音。
逢春羞怯的笑笑:“大师同为姐妹,相互照顾是应当的。”
高氏接着再道:“那些挑头来闹珍儿的,背面都有着背景,谁敢打罚她们?”
“哟,这小子真像他爹,跟一个模型印出来似的。”曹氏瞧着好久未见的韩逸,笑着说道。
韩雅也少不得说些话:“弟妹脾气很好,逍儿和婷儿都爱缠着她玩呢。”
高氏巴不得半子把那些小妖精全卖了,但是,她内心这么想,嘴上必定不能这么说:“娘没有这个意义,娘是说,叫她们都循分点儿,别……”高氏背面的话,逢春没有听清楚,因为曹氏已经拉她离了屋子。
“春丫头,你去看你大姐姐了?”逢春跟着曹氏去韩二夫人刑氏的院里时,忽听曹氏问道。
曹氏又默语半晌,持续转移话题,和韩二夫人聊些别的家常,再不提及关于逢珍和韩越的话题,逢春持续当哑巴,两位长辈说谈笑笑一会儿后,只听丫环在外头喊道:“二爷来了。”
韩雅的母亲裘氏也开了口,倒是对韩雅和逢春说的:“你们本就是亲戚,现在又成了妯娌,今后更该敦睦相处。”说着,又伶仃对韩雅说道,“你是大嫂,要多照顾小弟妹。”
高氏直言挑明道:“你待珍儿美意,我晓得,但你收的那些房里人,放肆的放肆,嘴酸的嘴酸,时不时就跑来珍儿这里扰她,你是这院里的正牌主子,就不能管一管她们?”
曹氏无语半晌,便转移了话题:“我和逢春过来前,瞧见四姑爷返来了。”
一只脚刚踏进院里,韩越就又听到那些熟谙的哭声,自老婆难产静养以后,这出戏码隔三差五就要来一回,守在院中的丫环一通报完,屋里的哭声顿时压小了些,韩越绷着脸出来,穿过圆形落地罩,绕过量宝阁,进到屋子里头,只见老婆半躺在榻上,伏在岳母怀里哭,榻边不远处坐着岳家大伯母,以及站着嫁入嘉宁长公主府的妻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