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又要挨板子,逢谦的身形立时摇摇欲坠,几近是快被吓昏畴昔的模样,陶老夫人瞧着幼孙的神采,硬起心肠道:“你记着了,这回还打二十,下次不长记性,就打三十,再有一次,就打四十,依此类推,我看你能挨得住几次打!”
晏哥儿不吭声,只将脑袋瓜在老爹身上蹭了蹭。
逢春见女儿温馨下来,心底悄悄偷笑之际,又忙趁热打铁地哄道:“是不是臭臭了你,嫤姐儿听话,我们要每天沐浴澡,才会又香又标致,爹爹、祖父、祖母才会特别喜好你,要乖哦,不准闹了……”
陶老夫人悄悄叹了口气,不再提质量最差劲的一个孙子,转而提及逢兰的身孕:“虽说胎坐稳了,但平日还是要多减轻视,吃的,用的,都要谨慎些,今后身子重了,就别再往家里回了,好好养着身材才是端庄。”
逢谦扁了扁嘴,神采变得极其丢脸:“五姐姐,你一小我去吧,我不能去……”
姜大老爷微愣了一愣,随后应道:“好。”随老婆悄悄分开时,姜大老爷又回望小儿子一家几眼,父慈母善,儿欢女笑,好一幅嫡亲之乐图,略走一阵以后,姜大老爷忽问道,“羡珺,你如何了?”
葱茏素净的花木掩映以外,只见小儿媳许是推秋千累了,已一起坐到了秋千椅子上,小儿子给小孙女塞了一块帕子,又笑眯眯地抱起她,叫小孙女给小儿媳擦额汗,本来一脸气鼓鼓的小儿媳,顿时笑靥如花,丽色照人,以后两人各抱一个孩子,借双脚蹬地之力,一起慢悠悠地晃起秋千来。
丧事成双,姜筠成为童生后的第三天,韩雅被诊出了身孕,离生姜婷已快五年,此回再度有孕,韩雅天然喜出望外。
姜夫人伸出保养得宜的右手,悄悄攀低一枝海棠花,再道:“她的闺名唤作逢春,俗而不雅,寄意却好,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时,当即就想到了枯木逢春这个词……铁树着花,枯木逢春,说的都是奇事呢,筠儿碰到逢春以后,竟真的逢春了,你说奇不奇,这几年下来,小两口和和美美,好得不得了,老爷说,这是不是命里的缘分?”
五姑奶奶和八姑奶奶回娘家来探亲,却被逢谦少爷堵在半道上,还哭着跪着求五姑奶奶讨情救三太太,待这个动静传到福安堂时,正等逢春逢兰姐妹过来的陶老夫人,当即拍桌大怒:“这个不长记性的东西!把七少爷给我叫过来!”
嫤姐儿奶声叫道:“我穿,我穿,我穿……”
“晓得我会打你,你还不长记性!”陶老夫人满心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憋火,心中发了狠劲要管束逢谦,遂道,“我明天最后和你说一次,你今后再找这个求阿谁,说救你娘的事情,我就每回多打你十板子。”转头看向侍立一旁的孙妈妈,叮咛道,“带七少爷出去,打他二十板子的家法。”
遵循春秋序齿来列队,逢春先去提溜嫤姐儿进小澡盆。
姜筠在水里一翻身子,右手臂压在浴桶边沿,尽是潮湿水花的左手去挑逢春的下巴:“谁让娘子秀色可餐,惹的我爱当色中饿鬼。”
相公张口言饿,说不得,逢春只得以身为食,狠狠喂了一顿饿坏了的老公,次一日,天光亮媚,嫤姐儿一跑进母亲屋里,就瞧到了几日没见的爹爹,小脚丫嗖嗖嗖一迈,立时飞扑到了老爹身边,抱着姜筠的大腿,又蹦又跳又嚷嚷,明显是镇静过甚了,嘴里还大声要求道:“爹爹,抱我,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