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一脑袋栽上姜筠的肩头,气鼓鼓地抱怨道:“晏哥儿真讨厌,想用饭,不想我。”
夜色微暮,寒气愈重,姜筠只在外头略站半晌,就拖着逢春回了暖屋,冬夜酷寒,姜筠不再去里屋的小书房待着,凡是都留坐在暖炕上看誊写字,寒冬夜长,逢春哄睡孩子后,也在暖炕一旁相陪,时不时帮姜筠续杯热茶、研一砚磨甚么的,闲着无聊时,也会拎一本话本子翻瞧。
逢春捏着鼻子灌了药,然后持续躺着懒睡,因太医下药到位,不两日,逢春就好齐备了,不过,为让嫤姐儿多长点记性,逢春又多装了两天病,才去明萱堂接嫤姐儿和晏哥儿,孩子抵当力弱,先前为怕过了病气给他们,姜筠把两个小娃娃送去明萱堂,请姜夫人代为照顾几日。
姜筠伸手去拧逢春的面庞,嗔道:“那你还不快上来!”
嫤姐儿嘴皮子非常利索的表态:“想,想,我想爹爹,也想娘……”
逢春本想给嫤姐儿板会儿脸的,一见小丫头这般靠近热络,不及多想,已蹲低身子搂住女儿,脸上带笑的说道:“又和姐姐玩儿躲猫猫呢。”
小蝶性子活泼,捂着嘴嬉笑道:“碧巧姐姐,来岁可要给二奶奶送喜蛋来哟。”
待奶妈将两个乖宝宝领走以后,吃着核桃仁的姜筠,目带兴趣道:“嫤姐儿这般听话了,你现在内心可舒坦了吧。”
然后,嫤姐儿挣开娘亲的度量,爬进她老爹身上腻歪去了,逢春瞥了一眼嘻嘻哈哈的嫤姐儿,又问还偎在怀里的晏哥儿,语气和顺:“那晏哥儿呢?你明天想不想娘啊。”
连续数日的艳阳高照,叫入冬的第一场大雪,很快冰溶解尽,韩氏的分娩期愈来愈近,再不往瑞瑾院外挪一步,平日只在院子里活动漫步,这日,暖阳融融,逢春带两个孩子逛了会园子,又折了些暗香扑鼻的梅花,以后,一大两小去瑞瑾院看望韩氏。
但是,当逢春和姜筠用过晚餐后,暗淡的天空竟真的开端撒雪粒,姜筠站在廊下,背负双手,笑道:“真是天佑我也。”
“怪道闺女眼圈红红的,本来是被你揍哭了。”姜筠擦净手指后,便去抱神采蔫蔫的嫤姐儿,柔声和蔼地哄了起来。
姜筠非常不开森的回道:“一小我用饭,饭不香,一小我睡觉,睡不着。”女眷围桌集会,他一个男人是不能去扎堆的。
“大奶奶那边发作了,已经要生了。”隔着垂落的层层帐帘,外加卧房的两扇雕花门,瑞云轻声回话道。
逢春弯眉笑道:“舒坦多了。”
碧巧又羞又囧,几近想钻进地底下躲一躲,一屋子的丫环全都咯咯直笑。
瑞云等人纷繁打趣晴雪,直把晴雪说的羞红了脸。
姜筠坐到床前,渐渐搅着散出苦味的药汁,温声笑道:“好啦,别气啦,我今儿去明萱堂瞧她,已经给她说了,都是因为她不听话,才把娘亲给气病了,娘亲一病,就不能陪你玩、照顾你用饭、哄你睡觉了,两天没见你,丫头也想你了,直给我眼泪汪汪的包管,今后再也不惹你活力了。”
逢春情头一软,下认识地去摸脸:“干吗这么瞧着我?”
“好乖乖,一天没见爹爹和娘亲,想不想我们呐。”在外头闲逛了一天,将两个孩子接回家里后,逢春搂着两个标致娃娃,与他们笑眯眯地说着话,姜筠双手空空位陪坐在一旁,眸光和顺,嘴角含笑。
陶家的众姐妹能来的都来了,且陶家姑爷也来得非常划一,独缺逢瑶一户,逢春微微迷惑之际,穿一身喜庆衣衫的逢兰解释道:“韩府一早就派人来,说七姐姐的婆婆病了,本日抽不开身,没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