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哥儿刚才爬的过分卖力,连头上戴的小暖帽都歪偏了,逢春微倾身子,去给儿子扶正帽子,冷不防,却叫姜筠咬了一口耳朵,逢春瞪眼嗔怒:“想吃肉,叫厨房给你做去,你咬我耳朵干吗?”
“今晚不看了,已萧瑟你好几天了,明天该宠宠你了,然后早些睡。”姜筠搁动手里的筷子,微浅笑道。
见逢春来了畅春园,姜箬、姜篱等人纷繁向逢春问好,嫤姐儿更是走到母亲跟前,扯着逢春的袖子,一脸笑靥如花道:“娘,您瞧晏哥儿,看个戏都能打盹儿。”
折腾了老半天,姜筠才算洗完,逢春捧着一块吸水性极佳的干棉巾,给坐在床边的姜筠擦头发,逢春擦头发的行动和顺而详确,姜筠渐有困意袭来,忍不住伸手抱住逢春的腰肢,将脸贴到她的身上,声音困乏地说道:“逢春,我大抵要睡着了……”
屋里在坐的女眷皆抿嘴而笑,轲哥儿不明以是,但并无毛病他也跟着一起嘎嘎傻乐,时候还不算太晚,就这般,女眷们一边谈笑听戏,一边打牌玩乐,未几时,从娘家返来的韩雅,也和丈夫领着孩子过来,再一番你来我往的热烈后,姜箬和姜箩才告别拜别。
“吃了,就是没吃饱。”逢春伸筷子去捞已经熟透的羊肉卷,脸上泛着吃货本质的红光,“我娘家那边的环境,二爷还不晓得嘛。”逢瑶摆出一张‘全天下我最委曲’的幽怨神采,谁另有表情大吃特吃啊,一边吃着辣味实足的羊肉,逢春随口闲话道,“我七mm在韩家仿佛过不下去了,说婆婆待她不好,姑爷待她也不好,一向求我祖母给她说好话呢。”
中午没吃好饭,下午又谈笑半天,待到早晨用饭时,逢春不免敞开了肚皮狠吃,这晚吃的是火锅,也就是所谓的火锅,大夏季吃这个,嗯,非常的过瘾,见逢春好似在弥补无底洞普通,姜筠呆了一呆:“逢春,你中午……没用饭么?”
一脸睡意的晏哥儿,绷着严厉标致的小面庞,问道:“娘,看戏打盹,也要受罚么?”自打上学后,他没少因为上课打打盹的事情受罚,他就迷惑了,他都背会该背的文章了,阿谁长胡子老头干吗还老告状,搞得娘亲经常敲他的小手掌。
听了姜筠的感慨之言,逢春几乎将嘴里的豆腐块吐出来——她的饭量有那么夸大么。
“那还用说,自是给你双份的!”嘉宁长公主笑道。
待逢春脚步轻巧地出去后,姜筠搁动手中书,一手去拿逢春才放下的镜子,另一手又去拿帕子,浅蓝色的帕子上已染着星星点点的小小碎红,姜筠举起镜子照脸,只见唇上干清干净,一点红色的陈迹都没留,不由嗤笑一声,笑骂道:“这个臭丫头,真是越来越奸刁了。”
嘉宁长公主神采自如地笑道:“箬丫头这是讨口彩呢,如果然叫箬丫头说中了,你们这当娘的当婶子的当嫂子的,可别忘了给箬丫头一份口彩礼。”
“午宴散后,他们就去畅春园听戏了,嫤姐儿和晏哥儿也在那儿,阿箬奇怪轲哥儿,将他也抱去玩了。”姜筠搁动手中的书,嘴里一边说话,一边从坚固的靠枕上直起家来,将未脱外氅的逢春抱住,温声低笑道,“一天不见你,还怪想的,先别急着走,叫我亲香一下。”
逢春抱着温馨而坐的小儿子,笑道:“就许你姑爷中进士,不准你二哥考个好功名么,小丫头是不是也忒偏疼了。”
姜筠声音含笑:“就这,我还觉着没洗洁净呢。”
逢春悄悄嗤笑一声:“你得了吧。”以他们现在的糊口程度,姜筠初入宦途的那点俸禄,无能个啥呀。